庙宇余秋雨读后感

横江 分享 时间: 收藏本文

【简介】感谢网友“横江”参与投稿,以下是小编为大家准备的庙宇余秋雨读后感(共13篇),希望对大家有帮助。

篇1:庙宇余秋雨读后感

1.或许可说,法师出家,是新文化在中国的尴尬;法师发怒,是佛教在新时代的尴尬。

2.他逃避着现代,而现代却莽莽撞撞,闯到了庙门跟前。

这是文章摘出的两处,想来能够帮助你写读后感的。余秋雨老师的这本书写的基本上无外乎是旧时代的文化碰撞在各个地区中所呈现的矛盾与其变化。

《庙宇》这一篇也是如此,李叔同成于新文化,却也在新文化中迷失了自我,最终选择了回归传统,这也是那个时代所特有的奇景。

写好他写的文章的读后感不容易,需要把握住文化冲突与矛盾在那个特殊的时代的特征,给你找点百度百科里关于李叔同的东西,读后感还是自己写比较真实。

卒于福建省泉州市。原籍浙江平湖,从祖辈起移居天津。李筱楼是同治四年(1865年)乙丑科的进士,当过吏部主事,后辞官经商,先后创办了“桐达”等几家钱铺,挣得偌大一份家业,被人称为“桐达李家”。尤其难能可贵的是,他乐善好施,设立义塾(提供免费教育),创立“备济社”,专事赈恤贫寒孤寡之人,施舍衣食棺木,有“李善人”的口碑。李筱楼晚年喜好内典(佛经),尤其耽爱禅。很显然,他的言传身教对儿辈(尤其是李叔同)影响极大。童年时,李叔同常见僧人来家中诵经和拜忏,即与年纪相仿的侄儿李圣章以床罩做袈裟,扮成和尚,口诵佛号。他儿时的教育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一位姓刘的乳母,她常教李叔同背诵《名贤集》中的格言诗,如“高头白马万两金,不是亲来强求亲。一朝马死黄金尽,亲者如同陌路人”。虽只有八九岁光景,他居然能理解荣华尽头是悲哀的意思,悟性已赶上了二十岁的贾宝玉。李叔同五岁失怙(父亲去世),十八岁时遵奉母命与俞氏(津门茶商之女)结婚。百日维新时,他赞同康、梁“老大中华非变法无以图存”的主张,曾私刻一印:“南海康君是吾师”。因此在当局者眼中李叔同乃是不折不扣的逆党中人,他被迫携眷奉母,避祸于沪上。20XX年入南洋公学,受业于蔡元培。但由于校内新旧思想相争激烈,校方禁止学生阅读莫部分杂志、报纸,激起学生的愤怒,与校方发生了冲突,蔡元培先生站在学生一边据理力争,但无效果,于是带领学生和积极教师毅然离开南洋公学,李叔同也在离开的学生之中。20XX年东渡日本留学,在东京美术学校攻油画,同时学习音乐,并与留日的曾孝谷、欧阳予倩、谢杭白等创办《春柳剧社》,演出话剧《茶花女》、《黑奴吁天录》、《新蝶梦》等,是中国话剧运动创始人之一。

20XX年李叔同回国,任天津北洋高等工业专门学校图案科主任教员。翌年任上海城东女学音乐教员。20XX年任《太平洋报》文艺编辑,兼管副刊及广告,并同柳亚子发起组织文美会,主编《文美杂志》。同年10月《太平洋报》停刊,应聘任浙江两级师范学校音乐图画教师。20XX年任南京高等师范美术主任教习。在教学中他提倡写生,开始使用人体模特,并在学生中组织洋画研究会、乐石社、宁社,倡导美育。20XX年8月19日,在杭州虎跑寺剃度为僧,云游温州、新城贝山、普陀、厦门、泉州、漳州等地讲律,并从事佛学南山律的撰著,另据余秋雨《庙宇》,李叔同曾经居于五磊寺。抗日战争爆发后,多次提出“念佛不忘救国、救国必须念佛”。

篇2:庙宇余秋雨读后感

余秋雨所写的《文化苦旅》中,有一篇名字叫做《 庙宇》的文章。讲述的是余秋雨小时候家近处的庙宇很小,有两个和尚,一胖一瘦,还有一个年老的庙祝。胖和尚和蔼可亲,孩子们很喜欢他。当孩子们追逐到殿前院子里,胖和尚会洗干净手,给他们几个供果。孩子们到胖和尚的禅房里去,胖和尚将他们的名字写在他们手上。老师见了,也会夸和尚写得字漂亮。孩子们教胖和尚唱“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告诉他是李叔同写的。” 而他们乡东去6里左右,有一座辉煌大庙,叫金仙寺,再往南,是远近闻名的五磊寺,李叔同就住在里面。

精彩摘录:李叔同,留学日本首演《茶花女》,揭开中国话剧史。又以音乐绘画,刷新故国视听。英姿翩翩,文采风流,从者如云,才名四播。现代中国文化,正待从他脚下走出婉约清丽一途。突然晴天霹雳,一代俊彦转眼变为苦行佛陀。娇妻幼子,弃之不见,琴弦俱断,彩色尽倾,只换得芒鞋破钵、黄卷青灯。李叔同失落了,飘然走出一位弘一法师,千古佛门又一传人。

更多相关文章推荐阅读:

1.余秋雨《闲读梧桐》解读

2.余秋雨马兰

3.信客 余秋雨 教案

4.余秋雨散文特点

5.海派文人余秋雨

6.余秋雨《冰河》读后感

7.余秋雨《无争议陷阱》阅读题及答案

8.余秋雨《戏剧需要激情》阅读答案

9.余秋雨《夜航船》阅读答案

10.余秋雨《寂寞天柱山》鉴赏

篇3:余秋雨《庙宇》原文及读后感

古语云“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从这个角度讲,红尘之处处处可有隐士,人人可为名流。于是乎,江南小镇成为名人雅士的栖身之所。与此同时,有些特立独行、率性而为之士也如《受戒》中的小和尚一样,微笑着拒绝尘缘,去发修行,李叔同就是其中杰出的一位。

如不是捧读余先生的《庙宇》我还真的不了解李叔同的光辉成就,对他,我只是知道,他是一位不错的法师,有个性、善布施、通音律、善属文,《骊歌》就是明证,除此而外,知之甚少,而通过余先生的介绍,我开始关注这位大法师、大学者,在“英姿翩翩,文采风流,从者如云,才名四播”之时,他是如何高举着中国文化那面光辉的旗帜砥砺前行的;在顿悟之后,他又是如何狠得下心放弃娇妻弱子,选择陋室孤灯,潜心修行的。为文化传承?为佛教复兴?也许是前者,更可能是后者,也许是二者兼而有之,我无从考证。

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是一个拥有大智慧的人:做音乐,他创作的歌曲被奉为中国音乐界的经典,被反复传唱;论绘画,他的名作价值斐然,令人咂舌;搞创作,他留学日本首演《茶花女》,揭开中国话剧史,是开一代先河的人物;即便是了却尘缘,遁入佛门之后,十余年间,五磊寺的修行又以发愿弘扬律宗,创辉煌成果。这一切来源于他过人的天资、超人的勤奋、卓尔不群的个性,更源于他出类拔萃的悟性和智慧。

但阪依佛门,弘扬佛教,困于庙宇,就能远离世俗潜心论道吗?不能,因而看到簿册之时,他怒了,他恼了,他绝望了:在这个世界上,哪里是修行的净土?在这个乾坤之中,如何才能静心修行?天真的大师忘记了,世俗如空气一般围绕着我们,哪里才算得上真正的朗朗乾坤呢?于是,俗世也罢,佛家也好,混沌之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是真正具有中国特色的文化传统,真正意义的佛门之地。因此,愤怒也好,恼恨也罢,即便绝望也无济于事:尘世未变,尘缘又何以能了?

所以作为庙宇,看似一种束缚、一种框架,抑或可谓是一种象征,其实也只是一种形式上的宣告,它所昭示的也只是一种特有的佛教文化,准确说,是带有中国特色的佛教,我还记得教义其中之一是“人的生老病死都是苦的”。是啊,作为一个有思想的人,面对世俗,能不苦吗?

篇4:余秋雨《庙宇》原文及读后感

余秋雨所写的《文化苦旅》中,有一篇名字叫做《 庙宇》的文章。讲述的是余秋雨小时候家近处的庙宇很小,有两个和尚,一胖一瘦,还有一个年老的庙祝。胖和尚和蔼可亲,孩子们很喜欢他。当孩子们追逐到殿前院子里,胖和尚会洗干净手,给他们几个供果。孩子们到胖和尚的禅房里去,胖和尚将他们的名字写在他们手上。老师见了,也会夸和尚写得字漂亮。孩子们教胖和尚唱“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告诉他是李叔同写的。” 而他们乡东去6里左右,有一座辉煌大庙,叫金仙寺,再往南,是远近闻名的五磊寺,李叔同就住在里面。

精彩摘录:李叔同,留学日本首演《茶花女》,揭开中国话剧史。又以音乐绘画,刷新故国视听。英姿翩翩,文采风流,从者如云,才名四播。现代中国文化,正待从他脚下走出婉约清丽一途。突然晴天霹雳,一代俊彦转眼变为苦行佛陀。娇妻幼子,弃之不见,琴弦俱断,彩色尽倾,只换得芒鞋破钵、黄卷青灯。李叔同失落了,飘然走出一位弘一法师,千古佛门又一传人。

篇5:余秋雨作品《庙宇》读后感

余秋雨作品《庙宇》读后感

《牌坊》、《庙宇》、《老屋窗口》,我们可以把他们叫作余秋雨的“童年三部曲”,主要是记录余秋雨童年的故事的,说他们是散文,更像是小说、故事。

文章纯从一个儿童的视角描写了家乡贫困闭塞的面貌。

这里盛产杨梅,但信息闭塞,主要靠仅有的一个信客和夜航船与外界保持联系。

余秋雨家在那时就安装上玻璃窗,成为乡里物质生活比较优裕的家庭。

这里大多住着姓余的人,余秋雨的同学中,仅有两个是外姓,一个叫陈水根,一个是学校唯一的女学生,叫河英。

因为对余秋雨家的玻璃窗感兴趣,陈水根后来购买了余秋雨的老屋。

而河英则成为世俗社会的牺牲品。

而这里的世俗社会的道德象征,便是那一道道贞节牌坊。

竟管没多少人真正的殉情死节,但虚伪的、罪恶的封建道德依然阻碍着这个村庄的进步。

与这个恶俗力量对抗的,便是村里屈指可数的知识分子——一种进步文化的象征。

包括余秋雨的母亲、尼姑庵里的'逃婚而来的漂亮的女教师们,庙宇里的胖、瘦和尚,通过孩子们传递着彼此的欣赏。

他们曾挽救过一个女孩子——河英,她们说服了她的父亲,让她上学,让她跟余秋雨在一个有着一象征着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都健全的家庭里面温习功课。

曾一起呵护着跋涉在山间的小红点上学放学,可是,最终还是被世俗的力量所吞没了。

篇6:余秋雨 散文《庙宇》全文

余秋雨 散文《庙宇》全文

庙宇

余秋雨

自幼能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当然不懂其义,完全是从乡间老娘们的口中听熟的。柴门之内,她们虔诚端坐,执佛珠一串,朗声念完《心经》一遍,即用手指拨过佛珠一颗。长长一串佛珠,全都拨完了,才拿起一枚桃木小梗,醮一醮朱砂,在黄纸关碟上点上一点。黄纸关牒上印着佛像,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圈,要用朱砂点遍这些小圈,真不知需多少时日。夏日午间,蝉声如潮,老太太们念佛的声音渐渐含糊,脑袋耷拉下来,猛然惊醒,深觉罪过,于是重新抖擞,再发朗声。冬日雪朝,四野坚冰,佛珠在冻僵的手指间抖动,衣履又是单薄,只得吐出大声佛号,呵出口中热气,暖暖手指。年轻的媳妇正在隔壁纺纱、做饭。婆婆是过来人,从纺车的呜呜声中可以辨出纺纱的进度,从灶火的呼呼声中可推知用柴的费俭。念佛声突然中断,一声咳嗽,以作儆示,媳妇立即领悟,于是,念佛声重又平和。媳妇偶尔走过门边,看一眼婆婆。只等儿子长大成家,有了媳妇,自己也就离了纺车、灶台、拿起佛珠。不知几个月后,庙中有一节典,四村妇人,皆背黄袋,衣衫干净,向庙中赶去。庙中沸沸扬扬,佛号如雷,香烟如雾。庄严佛像下,缁衣和尚手敲木鱼,巍然端然。这儿是人的山,人的海,一人之于众人,如雨入湖,如枝在林,全然失却了自身。左顾右盼,便生信赖,便知皈依。两膝发软,跪向那布包的蒲团。邻家有一帮会中人,一日缺钱,闯入我家,抱我而走,充作人质,以便逼索。家人哀求追赶,无济于事。村间一二叔伯大声呼叫,只换得他大步逃奔。他抱我躲进了庙会的人群,挤挤挨挨,东张西望。

他从未进过庙宇,从未见过如此拥挤的人群。他的步子不得不放慢,渐渐端详起四周的奇景。佛号浩荡而悠扬,调节着他的鼻息,众人低眉垂目,懈弛了他的对抗。他怀抱我的手势开始变得舒适,宛若一个携婴朝拜的信士。当他挤出庙门,就像成了另一个人,笑咧咧的,走进我家,把我轻轻放回摇篮,扬长而去。我的嘴里,衔着一支土制棒糖。他再也没有回来。听人说,就在几天之后,他在路上,被先前的仇人砸死。我家近处的庙宇很小,只有两个和尚,一胖一瘦,还有一个年老的庙祝。瘦和尚是住持,严峻冷漠;胖和尚是云游僧人,落脚于此,脸面颇为活络。两个和尚坐在一起念经,由瘦和尚敲木龟,的的笃笃,呜呜唉唉。孩子们去了,围着他们嬉闹,瘦和尚把眉头紧蹙,胖和尚则瞟眼过来,牵牵嘴角,算是给孩子们打了招呼。孩子们追逐到殿前院子里了,胖和尚就会缓缓起身,穿过院子走向茅房,回来时在青石水斗里净净手,用宽袖擦干,在孩子们面前蹲下身来,摸摸他们的头发和脸蛋,然后把手伸进深深的口袋,取出几枚供果,塞在那些小手里。耽搁时间一长,瘦和尚的木鱼声就会变响,胖和尚随即起身,走回经座。他们不念经的时候,孩子们敢到胖和尚的禅房里去。胖和尚满脸笑容,躬身相迎,问孩子们的名字,然后拿起毛笔,握住软软的小手掌,把各人的名字一一写上。他的字写得极好,比学校的女老师写的好多了。不忍心洗掉,照着它,一遍遍临摹。第二天写字课,老师看见黑糊糊的手掌,笑了:“怎么把手都涂脏了?”还没说完,竟一步上前,紧紧握住,急问:“谁写的,这么好?”她知道,这些村庄,几乎没有识字的人。说是和尚,老师像被烫着了一般,连忙放手,转身走开。放了学,少不了告诉胖和尚,老师称赞了他的字。胖和尚嘡声一笑,说:“我们住持写得才好!”随即领孩子到后院,指了指菜园南端的一堵粉墙。那里,满墙都是乌亮活灵的字,比字帖上的还好。深深嗬了一声,小步走去,依偎着粉墙仰望。难怪瘦和尚一脸端庄。

一天,两个和尚仍在念经,孩子们唱起了老师新教的一首歌,像与和尚比赛。歌词是: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陽山外山。

和尚们念完一段经,站起身来。走向孩子们的,不是胖和尚而是瘦和尚。孩子们惊恐地要逃开,瘦和尚说:“等一等,你们刚才唱的是什么?”孩子们嗫嚅地复述了一遍,瘦和尚说:“来,到我的禅房里来。”瘦和尚的禅房在楼上,孩子们从来没有上去过,心跳得厉害。这个禅房太整洁了,油亮的藏经箱成排壁立,地板油漆过,一尘不染。瘦和尚走到桌边举笔展纸,说:“你们再念一遍。”孩子们边念,他边写,写完自个儿咿唔一阵,点头说:“写得好。是你们老师写的?”他打开桌上的锡罐,取出一把供果,分给孩子们。比胖和尚平日分的,多得多了。第二天当然又去转告老师,说和尚称赞她的歌写得好。老师立即脸红,说:“我怎么写得出来?那是李叔同写的。”几天之后,瘦和尚又用毛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字:李叔同。学校离小庙不远,只隔着一条大路,但和尚和老师从来没有见过面。终于有一天,老师正在小小的操场上与孩子们玩,突然停住,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墙外。那里是一个倾倒学校垃圾的瓦砾堆,瘦和尚正在弯腰拣着废纸。拣了一大堆,用长长的衣服兜着,走到庙门边,抖进墙上一个洞口,点火焚烧。洞口上有四个暗暗的字迹:敬惜字纸。

孩子们疑惑地仰脸看老师,老师也在发呆。又有一次,轮到和尚们发呆了。两个和尚在路边看到一头羊被石头一绊,差点跌进水池。他们惜生护生,立即牵起羊颈上的绳子,拴在路旁一棵小树上。当时,大路旁已种下两排小树,直伸远方。两位和尚笑眯眯地正待走开,从校门里急急地奔出我们的老师,胸脯起伏着,气喘吁吁地解开拴在树上的绳子,对孩子们说:“羊要把小树挣断的,快把羊送还给主人!”平下气息后她又说;“等你们毕业,这树就这成了林荫道。那时正是大热天,你们-阴--阴-凉凉地走到县城去考中学。”两位和尚在几步之外,呆呆站着。他们万没想到,学校老师竟是如此一位丽人。不敢正视,直耳听着,眼睛只盯着孩子看。他们惜生护生,好像并不包括植物,而老师起伏的胸脯中,却藏着一个绿色*的天地。夜间,整个乡村一片漆黑,只有小庙排房的灯和老师宿舍的灯还亮着,遥遥相对。掸房里点的是蜡烛头,老师点的是玻璃罩煤油灯。村里老人说,他们都在“做课”。

孩子们每夜都抓蟋蟀,连乱坟岗子也不怕。这里已是村边,村外是无边无际的荒原。于是,两道灯光,宛如黑海渔火。吾乡东去6里许,有一座辉煌大庙,名曰金仙寺。寺门面对宽阔的白洋湖。寺庙前半部在平地上,后半部则沿山而上,路人只见其黄墙耸天,延绵无际,不知其大几何。进得寺门,立即自觉矮小,连跨过一条门坎也得使劲搬腿。谁也走不完它的殿阁和曲廊,数不尽它的佛像与石阶。曾扒窗偷看过它的.一个厨房,其锅之大,几若圆池。老人说,兴盛之时,此寺和尚上千,一睹此锅,大体可信。记得此寺一个院落,有洒金木雕的全本西游记连环故事,刻工之精,无与伦比。乡间儿童,隔些时日便蹑脚进去,低声指认,悄声争辩,读完了一部浪漫巨著。也读完了一门雕刻美学。

金仙寺东侧,便是小镇鸣鹤场。走完狭长的街道,再走完一道长堤,又有一座小庙,上名石激头。该地石揪处处,故而得名。石批头小庙只是通向一座比金仙寺更为宏大的庙宇的起点。由它向南,翻过五座山头,即见远近闻名的王磊寺。在乡人心中,金仙寺和王磊寺,无异于神秘天国。那里也该有住持或首领吧,他们会是何等样的超迈人物?如此浩大的排场,开支来自何处?这些问题,连小庙里的两位胖瘦和尚也完全不知。一天又一天,只听山那边传来的晨钟暮鼓,堂皇而又沉着。

大概是从30年代起始罢,两寺渐渐有了新的动向。山薯出土季节,常见田埂阡陌间,有两寺和尚挑担来往。他们把山薯送给有过施舍的人家,说是答谢,实则提醒,请施主赶紧再结善缘。看着汗渍涔涔的和尚,看着沾满黄泥的山薯,乡人们终于知道,两寺的财脉已经枯竭。黄泥山薯确是佳品,浓甜嫩脆,比平地红薯好得远了。年长之后翻阅史料,看到一段记载惊了一跳。我离开座位,仁立南窗遥望家乡。岂能想到,和尚们挑着山薯走出庙门,五磊寺里住着的,竟然正是——写歌词的李叔同!

李叔同,留学日本首演《茶花女》,揭开中国话剧史。又以音乐绘画,刷新故国视听。英姿翩翩,文采风流,从者如云,才名四播。现代中国文化,正待从他脚下走出婉约清丽一途。突然晴天霹雷,一代俊彦转眼变为苦行佛陀。娇妻幼子,弃之不见,琴弦俱断,彩色*尽倾,只换得芒鞋破钵、黄卷青灯。李叔同失落了,飘然走出一位弘一法师,千古佛门又一传人。我们唱着他的歌,与和尚比赛,而他自己却成了和尚。他在挣脱,他在躲避。他已耗散多时,突然间不耐烦嚣。他不再苦恼于艺术与功利的重重抵悟,纵身一跃,去冥求性*灵的完好。松涛阵阵,山雨淋淋,这里已没有一个现代的颤音。法师自杭州出家,历十余年,由净土而皈南山律宗,在五磊寺受菩萨戒,发愿弘扬律宗,创建道场。五磊寺住持栖莲,金仙寺住持亦幻积极响应。一所“南山律学院”正酝酿建起。法师只提倡议,不管实务。两寺住持,只得到上海募钱。上海名士得知法师倡议,慨然解囊,两寺住持随即办置化缘簿,请法师写序。

法师一见簿册,突然大怒,严责两寺住持“藉名敛财”。但无财何从建院?法师也是进退维谷。重去招惹早已诀别了的世界,是他所忌讳。于是律学院停办,法师不久也云游别处,留下尴尬的庙宇两座。或许可说,法师出家,是新文化在中国的尴尬;法师发怒,是佛教在新时代的尴尬。我由此想到小庙与学校间相对的灯光。两道灯光间,法师的袈裟如云如雾,飘荡隐约。金仙寺旁,土木工程正忙。和尚们念经完毕,或挑山薯回来,成群结队傻傻地观看。

那是一位叫吴锦堂的华侨在重建家乡。吴氏不知何许人也,据传,乃近乡一普通农孩,长大流落上海,被雇于一家日本餐厅,如此这般,到了日本,竟日渐发达,成高官巨贾。然后倾其资产,投于桑梓。金仙寺面临的白洋湖,由他筑岸建堤,光洁坚致,气势恢宏。沿湖民房,悉数重造,皆若层层别墅。由东到西,长几里许,竟成了一个世外桃源。更为甚者,还在北面东山头,耗巨资兴建一所学校,曰锦堂师范。古地之大,建房之多,令乡间财绅咋舌。不久他便去世,金仙寺西侧,筑豪华墓道,成一名胜,供人凭吊。

墓体为白石,正如湖岸为白石,长堤为白石,荡荡展开,白得晃眼。圈圈白光围住了金仙寺,金仙寺依旧黄墙高耸,藤葛缠绕,暮鸦回翔。和尚们洗涤打水,也享用着平臻臻的洋灰河埠。葛麻芒鞋,踏在上面,总觉得过于挺滑,不大自在。不知弘一法师可曾在这条长堤上漫步,估量他不会喜欢。他逃避着现代,而现代却莽莽撞撞,闯到了庙门跟前。

天长日久,无人修葺,吴锦堂的种种建筑,也渐渐污损,与四周萧索的村落悄悄扯平。唯有你到浙江的所所中学,遇到几名老教师,一问之下,常答曰出身锦堂师范。我在京沪两地,遇到一些浙籍知名学者,叙完同乡之谊,总能发现,竟也是锦堂师范的人才。

抗日战争时期,曾有几名日本兵,为吴锦堂墓站岗。乡民疑惑了,不再对他感恩戴德。他的坟墓,一度成了晒谷场。数月前在报上读得一条新闻:全国青少年珠算比赛,前面一批名次竟然全部属于浙江一座小镇。记者用惶惑不解的笔调写道,神童荟萃一处,实是奇迹。这座小镇,便是金仙寺旁侧的鸣鹤场,吴锦堂修建世外桃源的所在。我是理解的,自豪地一笑。耳边响起哗哗的珠算声,如白洋湖的夜潮。听说两大寺庙又在重新修复,款项甚巨。工棚里,应有锦堂师范的毕业生,指挥着算盘的交响乐。

注:此文发表后,收到从家乡寄来的《慈溪修志通讯》,其中有一段文字介绍

吴锦堂:

吴锦堂(1855~1926),名作莫,东山头乡西房村人。出身农家,少时随父耕作,及壮东渡日本,经商致富,名重中外,素以桑梓为重,先后捐银数十万两,兴修水利,创办学校,泽被乡里。本世纪初,与陈嘉庚、聂云台并称全国“办学三贤”。又积极支持孙中山先生人人事辛亥革命,是我国近代著名爱国华侨。

篇7:余秋雨散文《庙宇》

余秋雨散文《庙宇》

自幼能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当然不懂其义,完全是从乡间老娘们的口中听熟的。

柴门之内,她们虔诚端坐,执佛珠一串,朗声念完《心经》一遍,即用手指拨过佛珠一颗。长长一串佛珠,全都拨完了,才拿起一枚桃木小梗,醮一醮朱砂,在黄纸关碟上点上一点。黄纸关牒上印着佛像,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圈,要用朱砂点遍这些小圈,真不知需多少时日。夏日午间,蝉声如潮,老太太们念佛的声音渐渐含糊,脑袋耷拉下来,猛然惊醒,深觉罪过,于是重新抖擞,再发朗声。冬日雪朝,四野坚冰,佛珠在冻僵的手指间抖动,衣履又是单薄,只得吐出大声佛号,呵出口中热气,暖暖手指。

年轻的媳妇正在隔壁纺纱、做饭。婆婆是过来人,从纺车的呜呜声中可以辨出纺纱的进度,从灶火的呼呼声中可推知用柴的费俭。念佛声突然中断,一声咳嗽,以作儆示,媳妇立即领悟,于是,念佛声重又平和。媳妇偶尔走过门边,看一眼婆婆。只等儿子长大成家,有了媳妇,自己也就离了纺车、灶台、拿起佛珠。

不知几个月后,庙中有一节典,四村妇人,皆背黄袋,衣衫干净,向庙中赶去。庙中沸沸扬扬,佛号如雷,香烟如雾。庄严佛像下,缁衣和尚手敲木鱼,巍然端然。这儿是人的山,人的海,一人之于众人,如雨入湖,如枝在林,全然失却了自身。左顾右盼,便生信赖,便知皈依。两膝发软,跪向那布包的蒲团。

邻家有一帮会中人,一日缺钱,闯入我家,抱我而走,充作人质,以便逼索。家人哀求追赶,无济于事。村间一二叔伯大声呼叫,只换得他大步逃奔。他抱我躲进了庙会的人群,挤挤挨挨,东张西望。

他从未进过庙宇,从未见过如此拥挤的人群。他的步子不得不放慢,渐渐端详起四周的奇景。佛号浩荡而悠扬,调节着他的鼻息,众人低眉垂目,懈弛了他的对抗。他怀抱我的手势开始变得舒适,宛若一个携婴朝拜的信士。当他挤出庙门,就像成了另一个人,笑咧咧的,走进我家,把我轻轻放回摇篮,扬长而去。我的嘴里,衔着一支土制棒糖。

他再也没有回来。听人说,就在几天之后,他在路上,被先前的仇人砸死。

我家近处的庙宇很小,只有两个和尚,一胖一瘦,还有一个年老的庙祝。瘦和尚是住持,严峻冷漠;胖和尚是云游僧人,落脚于此,脸面颇为活络。

两个和尚坐在一起念经,由瘦和尚敲木龟,的的笃笃,呜呜唉唉。孩子们去了,围着他们嬉闹,瘦和尚把眉头紧蹙,胖和尚则瞟眼过来,牵牵嘴角,算是给孩子们打了招呼。孩子们追逐到殿前院子里了,胖和尚就会缓缓起身,穿过院子走向茅房,回来时在青石水斗里净净手,用宽袖擦干,在孩子们面前蹲下身来,摸摸他们的头发和脸蛋,然后把手伸进深深的口袋,取出几枚供果,塞在那些小手里。耽搁时间一长,瘦和尚的木鱼声就会变响,胖和尚随即起身,走回经座。

他们不念经的时候,孩子们敢到胖和尚的禅房里去。胖和尚满脸笑容,躬身相迎,问孩子们的名字,然后拿起毛笔,握住软软的小手掌,把各人的名字一一写上。他的字写得极好,比学校的女老师写的好多了。不忍心洗掉,照着它,一遍遍临摹。第二天写字课,老师看见黑糊糊的手掌,笑了:“怎么把手都涂脏了?”还没说完,竟一步上前,紧紧握住,急问:“谁写的,这么好?”她知道,这些村庄,几乎没有识字的人。说是和尚,老师像被烫着了一般,连忙放手,转身走开。

放了学,少不了告诉胖和尚,老师称赞了他的字。胖和尚嘡声一笑,说:“我们住持写得才好!”随即领孩子到后院,指了指菜园南端的一堵粉墙。那里,满墙都是乌亮活灵的字,比字帖上的还好。深深嗬了一声,小步走去,依偎着粉墙仰望。难怪瘦和尚一脸端庄。

一天,两个和尚仍在念经,孩子们唱起了老师新教的一首歌,像与和尚比赛。歌词是: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和尚们念完一段经,站起身来。走向孩子们的,不是胖和尚而是瘦和尚。孩子们惊恐地要逃开,瘦和尚说:“等一等,你们刚才唱的是什么?”孩子们嗫嚅地复述了一遍,瘦和尚说:“来,到我的禅房里来。”

瘦和尚的禅房在楼上,孩子们从来没有上去过,心跳得厉害。这个禅房太整洁了,油亮的藏经箱成排壁立,地板油漆过,一尘不染。瘦和尚走到桌边举笔展纸,说:“你们再念一遍。”孩子们边念,他边写,写完自个儿咿唔一阵,点头说:“写得好。是你们老师写的?”他打开桌上的锡罐,取出一把供果,分给孩子们。比胖和尚平日分的,多得多了。

第二天当然又去转告老师,说和尚称赞她的歌写得好。老师立即脸红,说:“我怎么写得出来?那是李叔同写的。”几天之后,瘦和尚又用毛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字:李叔同。

学校离小庙不远,只隔着一条大路,但和尚和老师从来没有见过面。终于有一天,老师正在小小的操场上与孩子们玩,突然停住,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墙外。那里是一个倾倒学校垃圾的瓦砾堆,瘦和尚正在弯腰拣着废纸。拣了一大堆,用长长的衣服兜着,走到庙门边,抖进墙上一个洞口,点火焚烧。洞口上有四个暗暗的字迹:敬惜字纸。

孩子们疑惑地仰脸看老师,老师也在发呆。

又有一次,轮到和尚们发呆了。两个和尚在路边看到一头羊被石头一绊,差点跌进水池。他们惜生护生,立即牵起羊颈上的绳子,拴在路旁一棵小树上。当时,大路旁已种下两排小树,直伸远方。两位和尚笑眯眯地正待走开,从校门里急急地奔出我们的老师,胸脯起伏着,气喘吁吁地解开拴在树上的绳子,对孩子们说:“羊要把小树挣断的,快把羊送还给主人!”平下气息后她又说;“等你们毕业,这树就这成了林荫道。那时正是大热天,你们阴阴凉凉地走到县城去考中学。”

两位和尚在几步之外,呆呆站着。他们万没想到,学校老师竟是如此一位丽人。不敢正视,直耳听着,眼睛只盯着孩子看。他们惜生护生,好像并不包括植物,而老师起伏的胸脯中,却藏着一个绿色的天地。

夜间,整个乡村一片漆黑,只有小庙排房的灯和老师宿舍的灯还亮着,遥遥相对。掸房里点的是蜡烛头,老师点的是玻璃罩煤油灯。村里老人说,他们都在“做课”。

孩子们每夜都抓蟋蟀,连乱坟岗子也不怕。这里已是村边,村外是无边无际的荒原。于是,两道灯光,宛如黑海渔火。

吾乡东去6里许,有一座辉煌大庙,名曰金仙寺。寺门面对宽阔的白洋湖。寺庙前半部在平地上,后半部则沿山而上,路人只见其黄墙耸天,延绵无际,不知其大几何。进得寺门,立即自觉矮小,连跨过一条门坎也得使劲搬腿。谁也走不完它的殿阁和曲廊,数不尽它的佛像与石阶。曾扒窗偷看过它的一个厨房,其锅之大,几若圆池。老人说,兴盛之时,此寺和尚上千,一睹此锅,大体可信。记得此寺一个院落,有洒金木雕的全本西游记连环故事,刻工之精,无与伦比。乡间儿童,隔些时日便蹑脚进去,低声指认,悄声争辩,读完了一部浪漫巨著。也读完了一门雕刻美学。

金仙寺东侧,便是小镇鸣鹤场。走完狭长的街道,再走完一道长堤,又有一座小庙,上名石激头。该地石揪处处,故而得名。石批头小庙只是通向一座比金仙寺更为宏大的庙宇的起点。由它向南,翻过五座山头,即见远近闻名的王磊寺。

在乡人心中,金仙寺和王磊寺,无异于神秘天国。那里也该有住持或首领吧,他们会是何等样的超迈人物?如此浩大的排场,开支来自何处?这些问题,连小庙里的两位胖瘦和尚也完全不知。一天又一天,只听山那边传来的晨钟暮鼓,堂皇而又沉着。

大概是从30年代起始罢,两寺渐渐有了新的动向。山薯出土季节,常见田埂阡陌间,有两寺和尚挑担来往。他们把山薯送给有过施舍的人家,说是答谢,实则提醒,请施主赶紧再结善缘。看着汗渍涔涔的和尚,看着沾满黄泥的山薯,乡人们终于知道,两寺的财脉已经枯竭。黄泥山薯确是佳品,浓甜嫩脆,比平地红薯好得远了。

年长之后翻阅史料,看到一段记载惊了一跳。我离开座位,仁立南窗遥望家乡。岂能想到,和尚们挑着山薯走出庙门,五磊寺里住着的,竟然正是——写歌词的李叔同!

李叔同,留学日本首演《茶花女》,揭开中国话剧史。又以音乐绘画,刷新故国视听。英姿翩翩,文采风流,从者如云,才名四播。现代中国文化,正待从他脚下走出婉约清丽一途。突然晴天霹雷,一代俊彦转眼变为苦行佛陀。娇妻幼子,弃之不见,琴弦俱断,彩色尽倾,只换得芒鞋破钵、黄卷青灯。李叔同失落了,飘然走出一位弘一法师,千古佛门又一传人。

我们唱着他的.歌,与和尚比赛,而他自己却成了和尚。

他在挣脱,他在躲避。他已耗散多时,突然间不耐烦嚣。他不再苦恼于艺术与功利的重重抵悟,纵身一跃,去冥求性灵的完好。

松涛阵阵,山雨淋淋,这里已没有一个现代的颤音。法师自杭州出家,历十余年,由净土而皈南山律宗,在五磊寺受菩萨戒,发愿弘扬律宗,创建道场。

五磊寺住持栖莲,金仙寺住持亦幻积极响应。一所“南山律学院”正酝酿建起。法师只提倡议,不管实务。两寺住持,只得到上海募钱。上海名士得知法师倡议,慨然解囊,两寺住持随即办置化缘簿,请法师写序。

法师一见簿册,突然大怒,严责两寺住持“藉名敛财”。但无财何从建院?法师也是进退维谷。重去招惹早已诀别了的世界,是他所忌讳。于是律学院停办,法师不久也云游别处,留下尴尬的庙宇两座。

或许可说,法师出家,是新文化在中国的尴尬;法师发怒,是佛教在新时代的尴尬。我由此想到小庙与学校间相对的灯光。两道灯光间,法师的袈裟如云如雾,飘荡隐约。

金仙寺旁,土木工程正忙。和尚们念经完毕,或挑山薯回来,成群结队傻傻地观看。

那是一位叫吴锦堂的华侨在重建家乡。吴氏不知何许人也,据传,乃近乡一普通农孩,长大流落上海,被雇于一家日本餐厅,如此这般,到了日本,竟日渐发达,成高官巨贾。然后倾其资产,投于桑梓。金仙寺面临的白洋湖,由他筑岸建堤,光洁坚致,气势恢宏。沿湖民房,悉数重造,皆若层层别墅。由东到西,长几里许,竟成了一个世外桃源。更为甚者,还在北面东山头,耗巨资兴建一所学校,曰锦堂师范。古地之大,建房之多,令乡间财绅咋舌。不久他便去世,金仙寺西侧,筑豪华墓道,成一名胜,供人凭吊。

墓体为白石,正如湖岸为白石,长堤为白石,荡荡展开,白得晃眼。圈圈白光围住了金仙寺,金仙寺依旧黄墙高耸,藤葛缠绕,暮鸦回翔。

和尚们洗涤打水,也享用着平臻臻的洋灰河埠。葛麻芒鞋,踏在上面,总觉得过于挺滑,不大自在。不知弘一法师可曾在这条长堤上漫步,估量他不会喜欢。他逃避着现代,而现代却莽莽撞撞,闯到了庙门跟前。

天长日久,无人修葺,吴锦堂的种种建筑,也渐渐污损,与四周萧索的村落悄悄扯平。唯有你到浙江的所所中学,遇到几名老教师,一问之下,常答曰出身锦堂师范。我在京沪两地,遇到一些浙籍知名学者,叙完同乡之谊,总能发现,竟也是锦堂师范的人才。

抗日战争时期,曾有几名日本兵,为吴锦堂墓站岗。乡民疑惑了,不再对他感恩戴德。他的坟墓,一度成了晒谷场。

数月前在报上读得一条新闻:全国青少年珠算比赛,前面一批名次竟然全部属于浙江一座小镇。记者用惶惑不解的笔调写道,神童荟萃一处,实是奇迹。这座小镇,便是金仙寺旁侧的鸣鹤场,吴锦堂修建世外桃源的所在。

我是理解的,自豪地一笑。耳边响起哗哗的珠算声,如白洋湖的夜潮。

听说两大寺庙又在重新修复,款项甚巨。工棚里,应有锦堂师范的毕业生,指挥着算盘的交响乐。

篇8:余秋雨的现代散文:庙宇

余秋雨的现代散文:庙宇

自幼能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当然不懂其义,完全是从乡间老妪们的口中听熟的。

柴门之内,她们虔诚端坐,执佛珠一串,朗声念完《心经》一遍,即用手指拨过佛珠一颗。长长一串佛珠,全都拨完了,才拿起一枚桃木小梗,蘸一蘸朱砂,在黄纸关牒上点上一点。黄纸关牒上印着佛像,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圈,要用朱砂点遍这些小圈,真不知需多少时日。夏日午间,蝉声如潮,老太太们念佛的声音渐渐含糊,脑袋耷拉下来,猛然惊醒,深觉罪过,于是重新抖擞,再发朗声。冬日雪朝,四野坚冰,佛珠在冻僵的手指间抖动,衣履又是单薄,只得吐出大声佛号,呵出口中热气,暖暖手指。

年轻的媳妇正在隔壁纺纱、做饭。婆婆是过来人,从纺车的呜呜声中可以辨出纺纱的进度,从灶火的'呼呼声中可推知用柴的费俭。念佛声突然中断,一声咳嗽,以作儆示,媳妇立即领悟,于是,念佛声重又平和。媳妇偶尔走过门边,看一眼婆婆。只等儿子长大成家,有了媳妇,自己也就离了纺车、灶台,拿起佛珠。

不知几个月后,庙中有一节典,四村妇人,皆背黄袋,衣衫干净,向庙中赶去。庙中沸沸扬扬,佛号如雷,香烟如雾。庄严佛像下,缁衣和尚手敲木鱼,巍然端然。这儿是人的山,人的海,一人之于众人,如雨入湖,如枝在林,全然失却了自身。左顾右盼,便生信赖,便知皈依。两膝发软,跪向那布包的蒲团。

邻家有一帮会中人,一日缺钱,闯入我家,抱我而走,充作人质,以便逼索。家人哀求追赶,无济于事。村间一二叔伯大声呼叫,只换得他大步逃奔。他抱我躲进了庙会的人群,挤挤挨挨,东张西望。

他从未进过庙宇,从未见过如此拥挤的人群。他的步子不得不放慢,渐渐端详起四周的奇景。佛号浩荡而悠扬,调节着他的鼻息,众人低眉垂目,懈弛了他的对抗。他怀抱我的手势开始变得舒适,宛若一个携婴朝拜的信士。当他挤出庙门,就像成了另一个人,笑咧咧的,走进我家,把我轻轻放回摇篮,扬长而去。我的嘴里,衔着一支土制棒糖。

他再也没有回来。听人说,就在几天之后,他在路上,被先前的仇人砸死。

篇9:《余秋雨》读后感

曾经读过余秋的许多散文,而让我时时不能忘怀的一篇就是《垂钓》了。《垂钓》是余秋夫妇在海参威的见闻,情节十分简单。一胖一瘦的两个垂钓老人,因为自己的喜恶,胖老人在钓绳上“挂了六个小小的钓钩”,每次下钩不到半分钟他就起竿,次次都会挂着六条小鱼,他忙忙碌碌地不断下钩、起钩,从来没有落空,落日余晖的时候,总是快乐地满载而归;瘦老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的钓钩只有一个,而且“硕大无比”,即使没有大鱼上钩,他都倔强地端坐着,等着“暮色苍茫”了,“瘦小的身影还在与大海对峙”。

两位老者不同的性格追求,导致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胖老人归去的时候已是盆满钵满,快乐的“脚步如胜利者凯旋”。瘦老人虽然“用背影来鄙视同伴的浅北,但他毕竟鱼桶空空,一个人在暮色渐浓的大海边寂寞地等待,孤独地守候!

余秋雨在散文中说道“一个更加物质,一个更加精神”,“一个是喜剧美,一个是悲剧美”,“他们天天在互相批判,但加在一起才是完美的人类”。的确,人类在演绎故事的时候,皆因为不同的人生观而丰富了结局,让旁观者更觉况味无穷。

也许有人认为胖老人是追求物质而胸无大志,随遇而安,浑浑噩噩地过着小鱼的现实主义者;瘦老人则是一个追求完美、志在高远、锲而不舍的理想主义者。然而,从的角度而言,我对胖老人的做法是报以赞许目光的。生活追求需要积极向上,却要有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智慧,不容许有盲目和好高骛远的侥幸心理,胖老人十分明白自己所面临的客观条件,钩小滩浅,他不妒忌瘦老人钓钩的“硕大无比”,也不去打击他的执着,即使在“提起满满的鱼桶走了,快乐地朝我们扮了个鬼脸,却连笑声也没有”,怕的是惊扰了瘦老人的钓鱼梦,他的这份平常心,使得他非常快乐。也许,他一辈子都钓不上大鱼,但是在他面对的领域里,他,的确是一位不折不扣的优胜者。

瘦老人无疑是许多人认为的完美形象,他的身上有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壮士之美。他的钓鱼钩“硕大无比”,可谓大矣,“在他眼里,胖老人忙忙碌碌地钓起那一大堆鱼,根本是在糟践钓鱼者的取舍标准和堂皇形象”,“夕阳照着他倔强的身躯,他用背影鄙视同伴的浅北,瘦老人是唯大鱼不钓的,他在浅浅的水域里等待大鱼上钩,俨然一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情形,他在苦作者:钱毅伟苦地单相思久久不愿上钩的大鱼之余,却没有实际地分析自己所处的客观条件,倘若他向大海深处更进十米、二十米,或许就有机会拥有胖老人意想不到的收获,“硕大无比”的钓钩上挂着他梦寐以求的大鱼儿。只是,他自视清高,鄙视胖老人的满载而归,却不曾想付出哪怕一点点智慧和艰辛!他的盲目执着在浅浅的沙滩边显得格外苍白,让观者体味到他的孤独和单保

人生何尝不是这样,如果不认清自己所处的环境和客观条件,一味盲目地追求自己力所不能及的目标,那种孤单寂寞的对峙并不能显示崇高,唯有不断地充实自己,发现自己,脚踏实地的面对和解决,才会象胖老人一样,面对人生自如地下钩、起钩,而且次次都是满满的六条活蹦乱跳的鱼儿,撞开人生的一扇扇希望和快乐之门!

篇10:《余秋雨》读后感

余秋雨先生的文章许多,最喜爱的莫过于《文化苦旅》了。也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触动着我,把它读了一便又一遍,思考了一天又一天。但却始终弄不明白,我是在读余秋雨的文章呢?还是在读中国的文化历史?一个民族,一种文化,似乎在这位深沉的文明人笔下,引发出了种种连篇累牍的思索,是一种渴念?还是一种哀惋?是一种期待?还是一种诠释?无从知晓。

其实,写作是一种很跟自己过不去的累活儿,有时一提笔就感觉到年岁的徒隔,心有千言万语,几个月累就的思维,在下笔的时候,也总是要平一平心跳,理一理思维,像余先生说的一样:”回忆于历史的冷漠,理性的严峻。“这不知是先生文章带给我的习惯,还是自己与生俱来的性格,总之,《文化苦旅》让我找到了写作的灵魂。

余先生总是不堪疲惫,习惯从一个地方辗转到另一个地方,抚慰着中国历史的文化遗址与残余,温存着历史文化名胜,而自己却从不疼惜自己的双腿和体力,跋山涉水,周游各国。在他心中,中国文化的真实步履似乎是落在山重水复| 、茫茫沧原、默默无言的大地上。或许,在别人眼中,本应是个萎靡柔弱的路旅行者,但在历史文化山水的天地间那么一站,人、文化、历史、自然就融为一体了,于是,文章也就应运而生了。

当在疑惑和迷茫中迟迟疑疑的站立起来时,离开案头,换上束装,带着自己那一份深深的渴念,悄悄地出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带着自己心中累积的郁闷和对中华文化的敬仰上路。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西北戈壁,江南水乡……都留有他深深的脚印,历史文化文化的脚印。假如说历史是永远的过去,那中华大地的遗址是什么?莫高窟、道士塔、都江堰、洞庭湖,天柱山,天一阁……似乎在向我们文明的现代人展示点什么呢?大地无言,却只是留下废墟让我们无限遐思,古道沉默,却在呼唤我们不忘历史的沧桑。

余先生在对历史的沧桑巨变的感慨中,同时也引发对人生的领悟。在山水跋涉中引发无限的回忆,同时,又将回忆迅速渗透在文化笔墨中,给自己的人生增添了声色和情致,充实了自己。他抛弃了忧伤和疑虑,去追逐涌来的潮水,那永恒的异乡人在呼唤他,他在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漂泊旅游,但每一次都会有新的发现,苍老的人生带着一颗年轻的心,让无限的思索沉重的驻扎在自己苦涩的文字上,让忙碌而有文明的现代人去思索。

夕阳西下,朔风呼啸,站在大漠上,勇敢的用自己脆弱的身躯全然不知天高地厚扛起历史文化的厚渍,道士塔前面的驻足、遐想,甚至落泪、甚至恨,让他感到这个民族的巨大悲剧,看到古老沧桑的中华民族在痛苦的滴血,而正是他的这种巨大忧愤,在字里行间,显得是那么的沉重。

或许是天地造化的特意安排,才得以让这个富有文化底蕴的莫高窟座落于中国的西北向,在哪个漫长的封建统治的年代,全国各地优秀的匠工都云集的这里,是命运的趋势还是血与泪的选择?在鞭影和无数凶神恶煞的表情忙碌着,为中国,为世界诉说着奇迹。他华美而有矜持,富有而又远藏,他执意要让每一个朝拜者,用长途的艰辛来换取报偿。

《文化苦旅》不是一本书,而是一种永远也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文化沉思。座座遗迹,隐隐丰碑,却无不在默默的诠释着中国的历史文化的足迹,文明的伤痕!

篇11:《余秋雨》读后感

说是初读,其实我才刚看了10几页就有点看不下去了。

并不是书写得不好,想当初我可是最喜欢这种类型的书了。引经据典,述说着中国人的君子情怀,君子之德。有了这本书为我引路,估计我又会想买一堆古文书籍在家里顶礼膜拜了。

可是,这是我想要的吗?所以我看了一个开头,就怕自己真的跌入这“君子之道”的陷阱里了。如果不能真的做到君子,做个半吊子,或是有心无力,都让人困惑自责。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可是现如今,只有君子才会常戚戚了吧。古人教我们修身养性,没错,这样或许真的会让你受到身边人的喜爱,可是如果是在工作中呢?不可能做到远小人,于是独善其身也是错的了。

我想自己太狭隘了,可能古人也有教我们怎么对付小人,怎么跟小人相处,只是我还没有读到他们的著作罢了。谁不想当个君子,谁又愿意当什么小人,但是一旦涉及到工作,利益,什么君子小人,赢才是王道。

所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即使古人之道,儒家之道,君子之道再怎么经典,如今也不过是束之高阁,谁会将君子作为生活的目标,除非你甘心当个loser。君子之交淡如水,只有弹冠相亲才是真正的热闹。如果你体会过了官官相护,汲汲营营,那样的团结和向上,难道还会想要做一个独善其身的君子?

在工作中,我也想要做到独善其身,本本分分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奈何老板的猜忌和同事的处处设套,当面背地地捅刀,明明不想惹事,都是非缠身。可笑自己还要争取维护什么自己的利益,真真是可笑。

作为一个员工,一个合格的员工,完成自己的工作是不够的,还要会猜测老板的心思,明里背里的向老板靠拢。顺便打探同事的各种消息和想法,汇报老板以表自己的忠心,这样的人,才是好员工。

所以,不会忍气吞声,两面三刀的我,就是职场的失败者。

自大学毕业后,甚至是在大学在读期间,我都只看过西方哲学,因为我觉得西方的哲学思想和法律更加契合。因为西方的哲学思想是有逻辑的,他们将世界,情感,国家等等分解开来,让我可以清晰的,理性的看待身边的事,人,总总纷争。因为这样我便不会困扰了,为利益所驱使的老板和同事,都是可以理解了。只是自己不想委屈自己罢了。

我看到了既得利益的损失,便联想到未来利益的没有保障,于是想着损失的最小化,宁愿在还没有获利之前就壮士断腕般的辞去工作。事实证明我的却是止住了可能造成的损失,免受了更大的气。不过,我也没有得到好处啊。自断长城的结局是我损失了自己已经有的客户,新的工作也面临着各种问题。

我学了很多西方的哲学,让我免受他人的烦恼。我理性了,所以变得麻木了。可是我没有止损啊!时间的流逝,一分钱都没有赚到,这难道不是我一笔更大的损失吗?

那么君子的中庸之道是不是可以解决我的问题呢?西方的解决不了,可能是因为国情不对。那么中国的呢?

生活和工作都不是看一两本书就可以解决的事情,要不我干脆现在就over了自己,又何来的烦恼呢?

路漫长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篇12:《余秋雨》读后感

从《狼图腾》的世界出来时,所有痛苦的乌云都在大门守候。它像亲你的朋友,你却不能推开,不是不能,是不敢,有时亦会迷恋这种痛苦,深深的不能自拔。只能轻轻的说一声:“对不起,如果我再出来的时候你们还在,也许我会善待你们的。”于是狠狠地丢下这些朋友,走进一个大门。

我不能独处一隅,需时时刻刻有人陪在身边。老师,同学,亲人,仇敌,邻舍,能交心的不能交心的。只要有人能说活就可以了。不然alone就过来了,随之而来的是lonely,只是因为L将lonely卖给alone当奴隶了。

没有很多人可以说话但是学校有一个诺大的图书馆。其实它并不大,面积不到一个篮球场大小的三层小屋,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已经很足够了。马列,文学,医药,化工,计算机,林浪满目,文学自然是我排遣alone的手段了。说到底,就是让自己心离L远一点,它已经支离破碎了,不然后果真的难以想象。

同学介绍余秋雨的《千年一叹》。秋雨老师的文章在高中初中的时候有接触过,但是真正的走进余秋雨,还是要从这个《千年一叹》说起。

这书的文艺性不是很强,兼有历史,纪实,采风文学的性质,但是还是被图书馆管理员放在了散文之列,也许是因为余秋雨这三个字的缘故吧!

此书所写,为凤凰卫视的千禧之旅栏目。这个节目出众在不仅介绍了旅游景点,名胜古迹,特色小吃,还深入地剖析了当地的人文风情,地理特点,历史背景,逼真的再现了当地的民情民风,使人深入其境。犀利的笔锋,深入的刻画了统治者的昏庸,无情的揭露了政治的腐朽。婉转委蛇的口吻说不尽民生的凋敝,道不清文明的失落。

书中反复提及到的中华文明的延续与其他文明的失落,我并没有太多的感触,活在一个本土文明复兴的时代中,心中自然不会有如此的文明危机,却让我看到更广阔的世界,无论是从空间上还是时间上。

而书名所取“千年一叹”估计也是叹的文明吧。但是遗憾的是,我对秋雨老师的这种叹息,不甚了解,所以就不了了之吧。

不知道薄薄的500多页书竟第一次有太多的想说,却一个也说不出来。大概把我狭隘的喉咙堵住了吧。太深沉的文化,太沉重的叹息,是我不能承受之重。

这是我第二遍看这书了。一是这书确实好看。二是时间充裕,最重要的是能排除伤心的干扰。彻彻底底。看完这两遍,一个星期不到。我想以后还会再为《千年一叹》写一篇读后感,或许不会。太深太沉得时刻,我只能无言。

今天下午又借了一本书--《冷霜长河》亦为余秋雨所作。一是早已仰慕大名,二是读他的书的时候,内心能非常的平静,不泛起一点波澜,不荡一圈涟漪,好像身临一个微风徐徐的山谷。右边是一倾而下的的瀑布,后面是垂直的石壁悬崖,清水环绕,我盘坐于草地上,空气中混着野草放肆而悠远的芳香,心中参悟着来自遥远的禅道,内心如死水。

希望这本《冷霜长河》能让我有更多的收获。

篇13:《余秋雨》读后感

著名学者孙绍振先生曾说:“余秋雨之所以在九十年代崛起,就是因为他在自然景观面前,将激情的抒发和智性的文化沉思结合了起来。”读《文化苦旅》,读《山居笔记》,我们都会鲜明地发现一个普遍存在的艺术个性,即以自然景观为核心意象,使激情与智性相互渗透,把对自然景观的赞叹和文化景观的阐释统一起来。《都江堰》就是这样的一篇佳作。

这篇散文抒情激切、高亢。文章开篇就奠定了一种厚此薄彼、褒贬分明的情感基调:“我以为,中国历史上最激动人心的工程不是长城,而是都江堰。”“我以为”“最激动人心”“不是……而是……”这些字眼,将作者的理性判断镀上强烈的主观情绪色彩,它统领下文对都江堰自然地理景观(水)和文化景观(李冰之于水利建设的杰出贡献)等的描述与议论。

激情的抒发需要具体形象的铺垫,否则感情势必空洞浮泛。《都江堰》一文形象刻画角度多变,生动空灵。有正面描写,有侧面烘托。正面描写,或从听觉角度切入——“如地震前兆,如海啸将临,如山崩即至”——未见其形,先闻其声,以极度夸张的比喻摹拟江水惊心动魄的声响;或从视觉角度摄取,抓拍堰中江水股股叠叠或合聚飞奔或分流直窜的动态镜像,突出其规整中的强悍的精神,展示它“壮丽的驯顺”的个性。侧面烘托,有欲扬先抑,如写去都江堰之前的先入为主的偏见、懒懒的心绪、散散的脚步,来反衬之后亲睹真容的震惊与叹服;有对比映衬,如以海水的“雍容大度”与江水的“精神焕发”相比照,突出江水“踊跃喧嚣”的气韵。这些自然景观形象的描绘,饱含钦敬欣羡之情,为下文文化景观的智性反思张本。这些感性的丽句里潜藏着作者对都江堰内蕴的精神风度之历史价值的深邃反思。

智性的沉思需要具体形象的承载,否则思考势必单调枯燥。文章在从声、形、神韵等多侧面写足了都江堰自然景观的壮美之后,接着将视线聚焦于“李冰”这一形象及其历史文化的内涵上。作者对李冰形象的刻画是粗线条的,主要用夹叙夹议的手法,纵横今古,浪漫飘逸,充满诗情。作者先是遗貌取神,“取其一点,不及其余”,以类似速写的笔法,寥寥数字勾出他想像中的蜀守李冰的形象:“手握一把长锸,站在滔滔的江边,完成了一个“守”字的原始造型。”然后叠加上“画外音”:“站在江心的岗亭前,‘你走这边,他走那边’的吆喝声、劝诫声、慰抚声声声入耳。”再点缀以妙语连珠的议论,展开与人文景观的对话。如“他大愚,又大智。他大拙,又大巧。他以田间老农的思维,进入了最澄彻的人类学的思考”,又如“秦始皇筑长城的指令,雄壮、蛮吓、残忍;他筑堰的指令,智慧、仁慈、透明”等等,这些潇洒出尘的智性判断把李冰形象深厚的精神内涵纵深挖掘出来,坦呈在读者面前。这些智性的睿语中奔涌着作者对祖国优秀传统文化与精神资源的敬重与热爱之情。

相关专题 庙宇读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