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素描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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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感谢网友“labulabula”参与投稿,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小村素描散文(共10篇),仅供参考,欢迎大家阅读。

篇1:小村素描散文

小村素描散文

小村王嘴

在这片黄土高原的坡洼里,有这样一处平坦之地,向西绵延形成村落,向东直去一个深沟。深沟劈开一道塬,开口处与塬际的川道相连,宛如大张着的嘴,靠边沟边的村就是王嘴,名副其实。小村王嘴,是甘肃崇信县北塬柏树乡的一个自然村。

蜿蜒的路是人走出来的,像女人拧成的一些草绳,这里那里地一丢,就系住了一些土墙木门的院落。窑几乎找不到了,人们不必再惧怕兵匪、野兽的袭扰而大大方方地将房修在路畔上。所以,院门一律朝南,出门顺路直去田野。田是梯田,都是人手刨出来的,一律整齐地延伸开去,直到与天际相接,这被引为王嘴的自豪。岁月无语,却眼见得村里猛扎子冒出几排平板房,冷不防几辆摩托,突突地停在不知谁的门口,下来的小伙子头发一甩,很有点城里人的模样呢。这当然是时代的进步,但是偏仄于这坡洼处被一片无尽的黄土掩藏着的王嘴,仍然被这个时代遗忘着。天,年年地旱;雨日日地盼,瘠薄的土地,把日子养得不灭不旺,有电视的人家,每晚炕上、地上挤了满满的人,他们通过这个小窗口看到了外面的日新月异。于是男人们开始咬断土地的脐带,跑出去闯世界,虽不能混得阔绰,眼却日渐开起来。

王嘴里也便多了一些新鲜的气息。女人们守家护院,肩背着日头一天天过日子。王嘴不见青壮年男人,少有未出嫁的女子,有的是荷锄挑担的媳妇子,放牛赶羊的老汉们。捻指一算,那么几户人,都是些拐弯抹角的亲戚。外地人常被那些枝枝蔓蔓的辈份儿搞得稀里糊涂。地域的限制、生存的需要,他们显得很友善。庄稼地里互相帮村、家里来往串门,情同一家。当然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他们也有骂仗的时候,两个人骂仗,全村人都会知晓,跳着跳着骂,声嘶力竭,拉出祖孙三代、儿女亲家,用尽了彼此的下半身。她们需要发泄,牛马般的劳作与内心的孤独,让他们早已隐忍了泪水。

王嘴这地方,男人皆精神,形瘦却不弱;女人皆泼实,体圆却不壮。我曾在夕阳下看到这样一副剪影:姊妹两个牵着一头牛从路上走来,牛很圆实。姊妹也圆实。圆圆的脸,圆圆的肩膀,圆圆的臀。牛与人惊人地相似,人与牛天然地和谐,这有趣的景象恐怕只有王嘴才能见到。王嘴地广人稀,几户人合镰搭帮是常有的,男女想间,不提辈份,说、唱、笑、闹,为一根廉价的纸烟在田野里你追我赶,因一句无心地调笑,你捶我掇,不疏却又不戏,十二分地自然,十二分地纯净。

王嘴的婆姨们

黄土高原的深涧、大壑,在王嘴这个弹丸之地得到了淋漓尽致地表现。几条七扭八拐的羊肠小道把你引到这里,此刻你会感到有一种巨大的苍凉顿时俘获了你。那种隔世的感觉,每去一次都让人经受一次心灵的冲击。长期的封闭,纠缠着祖祖辈辈的王嘴人。他们就这样被土地围困着、消磨着。当几缕春风艰难地挤进王嘴,给王嘴留下一些斑斓的梦幻之后,男人们便开始试探着咬断土地的.脐带走出去,一步一步,一个一个,一群一群……人说,王嘴的地养不活男人。于是,你便会在王嘴的田间地头常常看到早出晚归的婆姨们。她们能吃大苦,耐大劳,用一双和男人一样粗糙的手维系着一个个家庭的生计。

在王嘴蹲点扶贫,我便有了在繁重的劳动中结识她们的机会。她们常让我想起西部文学中惯常描写的那种西部女子:泼辣、大胆,没有一丝传统道德礼仪的牵绊。在王嘴,你会惊异地发现,她们在劳动的间隙,嘴上叼一支烟很惬意地过一把烟瘾;在劳动归来的晚上,呷几口白酒,向你炫耀一下酒量。跟他们一同劳动是快乐的,她们放肆的笑声与无忌的歌唱,常常让我的疲惫得以缓解。和别处的妇女相比,王嘴的婆姨们保持着更为天然的性情。她们在我的心里慢慢变得鲜亮、丰厚而又真实、自然。

与她们相处的日子久了,我终于窥探到她们复杂的内心世界,她们的戏闹之中却包含着很多悲哀。她们在劳动中表现出的欢乐,分明是她们精神的苦闷和孤独。男人们出门挣钱,一年到头不回家,超负荷的强体力劳动全落在她们的肩上。她们为这种单调、苦涩、周而复始的生活淌干了血汗,流尽了泪水。这时候,我再听她们的嬉笑,就有了一种悲苦的滋味。一日我去一个被唤作红旗媳妇的婆姨家时,她正训她的女娃。女娃得了腮腺炎,脸肿得像个馒头,一问原来她下地干活时将女娃锁在院子里,女娃心慌,翻墙跑了。坐下来细谈,才知道她心中原本就有许多委屈。她告诉我,掌柜的来信说,活干完了,人家不付工钱,一年的汗白流了。有的婆姨嫌男人不中用,把孩子、猪娃、牛娃全丢给男人,自个儿背了铺盖卷出门了。还在路上,男人就又是捎信儿,又是拍电报,说自己病倒了。女人听到男人的呼唤、娃娃的啼哭,心早软成了一摊泥,也有出去混了几日空手而归的。浅薄的文化和狭窄的视野注定了她们不可能在外边的世界里混得多好。我想,如果她们当初多读点书,恐怕不会是这个样子。

再去王嘴,恰逢学校开学,王嘴的婆姨们又愁眉不展起来,娃们上学,钱从哪里来?一种责任感不由涌上我的心头,我强烈地意识到,扶贫攻坚的担子还很重哪!

夜幕降临,婆姨们开始一声长一声短地唤她们的娃回家睡觉,响亮的声音此消彼长,让王嘴的黄昏变得极其生动。我相信,有着这样一群坚韧乐观的婆姨,明天的王嘴会美好起来,明天,王嘴的婆姨们也会更加美丽。

篇2:小村散文

小村散文

在一声清脆的鸟鸣里,小村从酣睡中醒来,慵懒地睁睁惺忪的睡眼。

静,小村的早晨真的很静,一颗晶莹的露珠在荷叶上滚动,滑落到蝴蝶淡蓝色的梦境里。

金色的阳光透过薄薄的雾、杨树柳树的浓密绿叶的间隙斑驳一地,我站在哪里,不忍向前迈出一步,害怕踩疼了这一地的童话。

太阳愈升愈高了,村人们走上街来了。

一辆破旧的大巴如一个老掉牙的故事驶过村口,谁背着沉重的行囊挥挥手,在亲人眷恋的目光里去了陌生的远方。

母亲,踮着脚,在升起的一缕炊烟里向远方眺望。

有时候我独坐窗前,望着水一样的'晴空痴痴地出神,幻想自己是天上的一朵云,羽毛一样轻盈透明的云朵,漂浮在我的村庄的上空。

我一眼就认出了绿色掩映下我的美丽的小村庄。

小村伸向外面的是一条条道路,有的是窄窄的土路,有的是宽阔的硬化了的水泥路。

这些路,伸向田野,伸向一个一个村庄,伸向县城,伸向遥远的遥远的膨胀着欲望的都市。

这些路,蜿蜒匍匐在田野上,多像小村的血管。

风,从唐诗里吹来,吹瘦了小村,小村就有了几分诗意。

小村的人在自家院子里或者家门外开垦一小片土地,种出一个小小的菜园。

每天的早晨或者黄昏在这一小片菜地里劳动,锄草浇水。

这菜是不负人的,到了季节菜地里结出红的的辣椒、青绿的黄瓜、紫的茄子、长长的豆角,还有那生命力旺盛的丝瓜秧爬满了墙头,绿色的瀑布一样,绿色里开出许多黄色的小花朵来。

这菜新鲜又无污染,在菜市场上是永远也买不到的。

享受自己的劳动果实,吃自己种的菜有着不一样的味道,那种满足幸福的感觉局外人是无法体会到的。

自己吃不完,就摘下来送邻居。送的是自己种的菜,传达的却是浓浓的乡里之情。

一时之间,钱字似乎淡了,不再那么重要了

小村的那面是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可以看得见水底招展的绿油油的水草。

蓝天上的白云,岸边的树木都把影子投在这小河里了。

一缕夕阳掉进河水里,这河水就染上了一层瑰丽的色彩。放牧归来的村人、在外面干活的村人们在这条小河里了,远处的歌声、归来的倦鸟也在这条小河里了,掉进这条小河里的还有很早以前我们的青春年少……

弄笛的晚风掉落河水,河水泛起涟漪,河里的一切变成了无数个碎片,七彩的碎片,晃动着。

那些碎片,记忆里的碎片,闪着光,像夜空里的星,永远令人神往。

村人们用河水浇灌他们的庄稼,河水滋润着村人们淳朴透明的梦。

月亮出来了,朗照着宁静的小村,在月光里睡着的村人们很少会梦到月光的。

月光常常出现在学校里老师教学生们朗诵的唐诗里。村人们有时枕着孩子们的书睡觉,每本书里都有唐诗,那村人们就是枕在唐诗上睡了。

枕着唐诗睡的村人们也许能梦到床前如霜的明月光了吧。

篇3:小村路散文

小村路散文

“村道终于修通了!”看到三叔在微信朋友圈发的感言和一张尚未完全竣工的村水泥路面图片,心中有种难抑激动的喜悦,并勾起了我无限回忆!

老家地处中原,放眼一马平川,但经济始终感觉欠发达。我们村是个自然村,也就是村委会的一个村民小组。村子不大,从东到西长不足三百米,南北宽不到百米,只有一条街道,大概二百口人左右,原生产队时分东队和西队。在我的印象中,从小到大,包括离家的二十几载,家乡人的生活水平逐年提升,物质条件愈发充裕,彩电、空调、洗衣机,冰箱、煤气、热水器,手机人人掌中持,汽车多数家中有,可谓城里人用的,农村也都用上了。农村老家所发生的翻天覆地变化,不得不说也是改革开放几十年的丰硕成果。我为什么还说经济始终感觉欠发达呢?这既有和发达地区的比较,更有从村貌村路多年不曾有较大改观来讲的。

多年来,村中街道一直都是土路,坑凹不平。少年时代,我们经常在街道玩耍,玩弹玻璃球、打四角(纸叠)、踢沙包、斗拐等游戏。最有趣的还是玩开车,把架子车前辕绑在另一车轮轴上,一人掌方向,众人推着跑,可搭乘人。由于路不平,掌方向之人可需要些掌舵本领的。遇月亮之夜,小伙伴会一起玩捉迷藏;每年元宵节,我们会挑着灯笼满街跑,有时会比看谁的灯笼漂亮。午饭时分,爱热闹的街坊会端着饭碗蹲在街边,三三两两,边吃边扯些张长李短,讲些道听途说的奇闻趣事,或互开玩笑以取众乐。街道边,时常有家户堆垛的麦秸秆、柴火垛。农闲时节,闲散的人们便会聚靠在麦秸垛晒太阳,或凑在一起打纸牌,悠闲自得。

在老家时,我不喜欢下雨和下雪天。因为每逢阴雨便无法出门,街道一片泥泞,无处下脚,易滑难行。下雪虽感好玩,但雪融化后道路和雨后类同。雨雪过后天晴,街道日晒渐开,因有人踏车轧,留下坑辙,路就更不平了。记不清哪一年,村里用四轮拖拉机从砖厂拉了些灰碴,铺在街道上,好像比以往好走些了,但没过两年便恢复原状了。我离家后少有回去,但每回皆会对村路哀叹,特别是雨天进村,坐车上车辆左右滑摆,走路更是寸步难行。我便猜想长期居此的村民天天要走此村路,恐怕比我哀怨会更多吧!

据我所知,村村通公路已经提出好多年了,我所工作的陕南山区都已基本实现,却不知中原大地为何如此滞后?前几年,村西头的大路通了水泥路,父母也从老宅搬到了临路的西院住,回去大可不必为进村路难行发愁了。

上次回家,看到村中街道地面已碾压平整,走在上面土似面粉扑散脚面,虽裤腿和皮鞋沾满了尘土,我却似走在了充满希望的康庄大道上,心情别样舒畅。母亲和我交谈时,感慨说:“这路早些年修才好,现在即使修好也走的少了。”在与担任村干部的'儿时伙伴闲叙时,他对我讲,路铺好后还有装路灯的设想,在赞许的同时,我眼前仿佛展现出了一个美丽村庄,宽敞平整的水泥路边闪亮着一盏盏迷人的灯光,一幢幢别墅型的农家小院错落有致,一群群男男女女有说有笑。

村路终于铺上了水泥路面, 从三叔的微信朋友圈让我看到了所有村民和我一样的喜悦心情。“村村通公路”的好政策虽然来得有些慢,但大多数村民还是等到了!

篇4:小村情结散文

小村情结散文

儿时的故乡已经成为一种遥远的回忆,其实我一直所谓故乡的地方也仅仅是那个小小的村庄而已。现在记忆中的它似乎比现实中的还要小,仿佛爸爸黄昏时候站在胡同口的一声喊,就能使整个村庄都听见。那段时光,那时图景,总会在某个安静的午后或寂静的夜里在脑中浮起,就像平静的水面上被鱼儿吐出的泡泡打出的一圈圈涟漪。心里有面回音壁,你冲它喊了,它就会在把声音反射给你,那遥远的记忆就是那回响了,不是原声,但仍然是属于你的。离开家的三年,村子在自顾自得变着,记忆中的只是它在我儿时的样子,记忆毕竟是有它自身的特点的,他不肯完整不肯清晰,就像梦一样,有时候某一个场景令你似曾相识,你却分不清是在梦中出现过还是在记忆里。模糊的是轮廓,它被细细的线条勾勒过,也就只能单薄的站着,说不定什么时候,那线条就被时间的橡皮擦一点点擦掉了,而那清晰着的部分,就像一个女孩子的眉眼或薄唇,因为它太动人,使你在记不清她的整体之后仍然记得那个局部。

已记不清小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或许从它进入我记忆的第一刻起就开始变了,只是在最初的几年里,它同我一样,成长得过于缓慢,后来才进入发育期。也就是它在迅速发育的时候,我也加快了离开它的步伐,我的脚步是坚定的,那个村庄留不住我。

上高中的时候开始了住校生活,那个时候我们就仿佛成了异地的恋人,但每个月都盼望放假,盼着回家。每次回家的时候走在那或长或短的胡同里,仿佛就已经闻到了家的味道,连那些柴草垛、杨柳树、猪圈坑都让人觉得亲切。在胡同口总会有几个老人坐在石头上,晒太阳、看孩子或纯粹是聊天,见面时打个招呼,寒暄几句,然后走过,背后是他们的`称赞声。往家走着,知道爷爷早已备下好吃的,只等着我回去后让奶奶做,奶奶的屋子里仍然是暗暗的,窗户小、墙皮厚,桌子碗橱大多还是奶奶的陪嫁品呢,在油烟的熏染下变了颜色。炉膛里的火苗旺旺的,炉腿处积着一堆烧过的煤渣,炉子旁的墙壁已经被熏成了黑色,在某个不经常碰的地方还会见到一层厚厚的灰。就是这样一个如同洞穴般的小屋,我十七年来从没有嫌弃过,就是奶奶这样一个总被爷爷说做邋遢的老太婆,我十七年来从没有抱怨过。而奶奶做了将近一辈子的饭,从来没有讲究过,没有看过食谱,也没有精心的选择过调味剂,每次她几乎都做同样的“好吃的”,不同的只是醋放多了或少了,味道咸了或淡了,可不论怎样,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喜欢那个味道。

十九岁那年离开家乡便来到了省城石家庄,终于见识了城市的样子。那车水马龙的闹市,那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大二那年的暑假,下了车往家走,依然有那或长或短的胡同,依然有那在胡同口晒太阳、看孩子或聊天的老人,同他们打过招呼,他们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问:你是哪家的闺女?或是哪家新娶得媳妇?最后终于有个奶奶忍不住问:“你是谁家的人儿?”我说:“我是**的大女儿!”这时他们才恍然想起似的收回了刚刚伸长的脖子和视线,只是感叹了一句:“这么大了,都不敢认了!”

高二那年爷爷去世,上大学那年我们搬到了新屋,奶奶和我们一起住。自那以后,每次回家为我备下“好吃的”的人是爸爸,奶奶的角色也自然而然换到了妈妈身上。妈妈手艺比奶奶好,新屋比奶奶从前的老屋亮堂,厨房的锅灶也干净,但就是吃不出了从前的味道。

而村庄的变化,让我觉得它从一个衣着朴素的庄家娃变成了一个西装笔挺的城里人。村里多出了几条纵横的街道,街道旁安装了路灯,晚上出门不用拿手电筒了,但出来乘凉的人却少了,少了老人摇着的蒲扇,少了倒在老人怀里数星星的孩子。

村里近几年卖了不少地,庄稼人没有地种都去找别的出路了。村旁竖起了一栋栋的高楼,以前的田地成了工厂。村里富起来了,新盖了大队部,两层楼,挺气派的,大队部后面还建了一个休闲广场。从前的老屋也有三四年没住过人了,院子里的老枣树自顾自的老着,奶奶说它已经有六七十岁的年纪了,小时候我经常跑到屋顶上去摘枣子,而且还会趁邻居不备把他们树上又大又红的枣子摘下来。现在那小南房已经拆了,我也上不了屋顶了。老屋在胡同的最里面,最初搬出来的那两年每次回家总会去看看,但现在就懒得去了。对老屋的感情越来越淡了,对小村也是。

在学校的时候也会想家,但看到月圆时想起最多的已不是家,似乎脑子大了,思想多了,家所占的位置就缩小了。在家中月圆夜里,看到月光,心中难免涌动着异乡的牵挂。每次回到小村,感觉自己像是回到故乡的异乡人。但那份情还是有的,就像是一对恋人,因为身处异地分手了,分手之后各自都在变化着,可仍然会时不时的想起那段在一起的时光,因为那是自己的初恋呢。

篇5:小村风景散文

偶遇这座小村,是乍暖还寒的时候。严冬遗留的沉寂,总是被细柔的春雨唤醒,于是,那些沉睡了一冬的麦子便随着尘土的记忆疯长起来。

——题记

一、大地上,一些人

我始终无法相信,一些人在雨里走失,尔后,又会在另一场雨里归来,宛若岁月的一种神秘,若隐若现,却终究无法明晰,只是无限地向前延伸,再延伸。

我从村旁走过,一岁、一枯。村口的大树砍了又栽,茅屋拆了又建,岁月无数次重复地更序,炊烟灭了又起,村里的年轻人一拨一拨地出走婴孩又出生。岁月的变迁,仿佛胶片的电一影,换了一圈,剧情又重新上演,一幕一幕。

只是这个小村的面貌没有过多的改变:雁过无痕,牧童归家,黄昏紫色的雾气缭绕山岫,一切都历历在目。日夜的耕作,面朝黄土背朝天,生命,在这片大地上,一把锄头,便要抵抗命运的无奈。

一些人,到底要在岁月里受尽多少炼狱,才能抵达荷花盛开的炽夏?

一些人,水墨一般,在大地上,彳亍山水,横渡春秋。

一些人,背影,在晨昏之间摇曳一生。

化风,也要亲一吻故乡西楼的月色。

化雨,也要润物无声。

一些人,是大地上的稻草人,守望那生生不息的庄园与牛羊,

我不知道,一些人,一荷锄,在大地上耘耕,劳碌一生,为什么心中只怀有丰收这一朴素的念头,而贪婪永远只是陌生词汇。他们,举头,只盼风调雨顺;低头,也如稻絮弯腰,向丰一腴的大地致谢。

二、春天,柳絮

雨在窗外下着,院子里的`花湿了。

她说,飞翔,蒲公英就轻一盈地飞了起来,一些花朵在雨丝中流浪人间;她说,绽放,于是世界就安静了,一毛一毛一虫一丝不动,等待花开的声音,澄澈整个田野。她却孤单而轻一盈,她不过是一枝待绿的柳枝。无数次瞬间的迷失与清醒,她只是寻找,一个小小的乳名,以及,无数细小的召唤——春天的召唤。

一滴雨,到底要在冬天里走多远的路程,才能抵达翠意琳琅的春天。

清晨或是黄昏的一支柳枝,在遐想谭思里飘荡。倚柳题笺,已是远去的浪漫;当花側貌,是曾经动人的旖旎。云澹澹,水悠悠,时光依然长生不老。就让我背负岁月沉重的脚步吧!闻着柳絮的清新。怀着一缕挂着乡音的梦萦,让我心中充满怜悯与感恩,去泅渡这座小村的每一场欢欣,每一场劫难。

“一树梅花一放翁”,一枝柳絮一相思,这一缕柳絮,在春天里,就是我无比深沉的救赎。

三、很久以前

如果一一夜太短,就让我在星辰之间沉沉睡去吧!让梦中的供词,永恒地呈现在历史的正文之上。

很久以前,这一座小村隐匿在人间之外,享受着世外桃源的美名,村口的老人,述说着无从考察的传说。

暮霭中,月落乌啼。穿林打叶声随微风徐来。那一刻,花开的声音依稀可辨。

远处的马群,悠然地咀嚼着野草;近处疯长的麦子,随**浪的晃动。溪水还在静谧的山涧里流淌不息,布谷的鸣叫还在山谷回荡。一只潜伏已久的雪豹,正伺机发动血腥的战争。

而那时,绵羊迈着机警的步子,猫头鹰在树上等待猎物的出现……这样热闹非凡的景象,仿佛夜的林子,就是人间的天堂。

四、多年以后

这是怎样的际遇与归宿。

多少年过去了,潮起,尘埃落定;潮落,已是满目沧桑。

一些柳絮,湮没在城市的喧嚣里,春天,不知何时在小村里走失。

最初的心事,宛若一泓秋水,宁静、澄澈,却又弥漫着淡淡的忧伤。但是,这都无法成为我写诗的理由,我对这座新建的城知道得不多。偶尔,只是在漆黑的夜里,想想远方的亲人,他们,两个在上班干活,一个在上学,还有一个远在他乡。但我不知道的是,一缕柳絮的命运,为何也有那么多曲折和心酸。

小村的旁边是小条小溪,溪上是残破的断桥,若是在炊烟袅袅的时刻,这该是多美的风景,但却无人理会了。只留下一泓清泉,映着很久以前的凄婉,以及很久以后的恐惧。

我站在溪岸边,瞭望人间的慌乱。

左岸,低唱;

右岸,浮名。

纤尘起伏的浮世间蜿蜒这低唱的音符,如梭的迅景萎谢着曾经孜孜寻寻觅觅的浮名。

于是,决意把自己打落凡尘。漫漫的星空之下,举杯,饮尽月光的纯洁……

醉!醉!醉!

蝉声凄切,让杨柳凝重,雨滴敲阶,使盈盈欲零的眼睑装饰了多少晓风无月的清秋淡季。

你说小村不会哭,但为何,山下的溪流成河。

清醒之后,小村不在,能往何处?

就这样在岁月深处迷失自己。清绿的柳枝,渐渐枯萎。而这座摧毁小村而建的城市,依旧那么繁忙,人声鼎沸。失神的眼神,也掩饰不住最后的贪婪。

我原以为秋天就快来了,秋季的悲寂至少能覆盖城市的虚浮,但轰轰的雷鸣证明了我的失望。

折走最后一支柳,带走最后一个梦。

篇6:小村优美散文

小村优美散文

我得承认我们那个江南小村的普通,那里聚居的都是本本分分的凡夫。村庄的气氛静谧而平和,你不必花多少时间,只要亲自往那里走一走,就能发现它与小镇或城市都不相同。那儿的四季令人印象深刻。春天的青草像一群不请自来的顽皮孩子,常从石缝里长出来,村民无事时,在阳光里凝视一簇小草可以超过十来分钟。夏天下大雨,路上水汪汪,眼前白茫茫,河水发涨,可以漫到家门口的台阶上,从室外归来,坐在门槛上洗脚也是常有的事。冬天在墙根晒太阳,人与人可以挤到彼此冒汗;在结冰的水面上扔石子片,让惊喜追着石子滑向远方,小顽童们和老顽童们可以从早玩到晚;只有秋天令人气闷,落叶纷纷,满村乱飞,村人避之唯恐不及,宁愿坐在家里喝喝茶,也不愿出来接受秋阳温情的抚慰。

想要了解小村,必须了解村民如何休养生息。一般说来,他们相当怀旧,有空就聚在一起,怀念几十年前的旧事,比如牛在村里高一脚低一脚慢吞吞踱步,当年牛蹄踩踏的是泥水颇深的田野,也就是现在他们所站的巷道。有一位皱纹蛮深的婆婆,还记得小时候自己掉入河中,无力喊叫,只在水面露出一个小辫子,有人恰巧看到了她的小辫子,果断跳入水中,奋力将她捞起。幸运的小辫子,让她年老时犹庆幸不已。除了追忆往昔,他们也谈论当下。题材都是村人的大事,例如谁家添丁,谁家买车,谁家老人辞世。村人的娱乐除了看电视几乎没有,要有也与生计相关,有人去砍一个老树桩,只为了锯一个耐用的砧板,有人坐船到河对岸的“卷水墩”去开荒,种一砻青菜,只因为以前一直这么做。甚至,还有人半夜里突然想到要把猪圈的围栏加固一番,以免因过于担心猪会跑出圈栏外而无休止地失眠。

年老的人在屋里待久了,总要出来透透气,或者在阳光下聚在一起缝补衣服,编织毛衣,择择菜,或者跑到村后的集市旁交流交流买菜经、防盗经、邻人的'婚事。年轻人则将旧象棋变废为宝,选一些大个的,用来打康乐球,一打就是老半天,以至乐而忘忧,甚至忘事,常常忘了下田或上班。瞧瞧他们手中的竹竿,便可见出痴迷于此道的程度,竹竿大多发亮,那是手掌磨出的包浆哦。

听说小村即将搬迁,人们开始谈论起将来的打算,年轻人考虑的是补偿款的多寡,老年人则担忧,将来聚族而居的生活方式会有所改变,人一散就难重逢,以及搬家的种种繁琐。但不管怎样,在搬迁之前,他们依然照习惯在村子里来来往往,忙忙碌碌,尽着本分将日头往前掷,儿孙依然欢笑,长者未见愁眉。

篇7:小村秋色散文

小村秋色散文

几场冷雨过后,秋意就越发浓了。

这些日子,夜里总是做一个梦,梦中有一座古老的房屋,屋前是大片的稻田,稻田里立着一个个头戴斗笠的稻草人,而我,则变成了一只枯黄的蝴蝶,随风飘荡……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是在城里呆久了,吸饱了汽车尾气,厌倦了“塞”“挤”“急”“气”,心里难免生出些怀旧之情;抑或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对生命多了一份敬畏,多了一份思量。

忽然有了一个想法,要去乡下寻梦。于是,选一个天晴的日子,一个人独自出了门。

下了车,就已入乡。

阳光很好,倾注在大地,像昨晚喝过的芒果汁。日头照好人,也照歹人。我想,阳光只所以被人喜欢,大抵如是。这样想着,心情也就明媚起来。

抬头,远处的山峦如一抹淡淡的烟雾,把外面的世界挡在视线外。目光的尽头,山与天连在一起。天是蓝色的,蓝得像海水;云是白色的,像片片帆影。蓝天、白云,这样的景致总会让人的思绪飞翔,飞向岁月的深处,飞向远方……

风很柔,带着丝丝凉意。一缕缕若有若无的桂花清香,沁人肺腑。我贪婪地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沿着山边一条小路走向一个小村。小路上铺满色彩斑斓的落叶,像一只只折了翅膀的蝴蝶,踩着落叶,仿佛能感觉到秋的脉博。路两旁散布着一丛丛黄色的小花,像夜空的星星。山上,树木稀疏,树叶有绿色的,有黄色的,有红色的,色彩丰富。杂草却长得茂盛,只是草尖已泛黄,有些已经枯萎。想必小草活得卑微,对季节最为敏感,秋风一起,就毫不留恋地凋零,等待来年的新生。

前面是一条小河,河水很浅,很清澈,水波不惊。水底的绿藻,绿得晃眼。几片枯叶漂浮在水面,就像儿时放过的纸船。走在河岸上,不由生出“人行明镜中”之感。多走几步,脑子里又冒出“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句子。心里不免好笑,只怕搜肠刮肚,把在书上看到的那些诗词用完,也难形容此时的河水。河岸上有菜地,萝卜、白菜青翠欲滴,惹人喜爱;小葱、大蒜绿油油的,迎风点头。两只小猪,在河滩上悠闲地吃草。我想,这肯定是谁家的猪逃了出来,跑到河滩上“散步”。可是,我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我看到一位老人坐在河岸上,手里拿着根树枝,看样子像是在“牧猪”。我走过去一问,果然猜对了。老人说:“现在市场里猪肉堆积如山,村里没人养猪了。我这两头猪是有人定养的,说好了不喂它吃饲料,只吃野草,一定得养足十个月,体重不超过两百斤。价格嘛,三十元一斤,比普通猪肉贵一倍。”

老人的话让我感慨万千,以前这河滩上只有牛,可现在,看到的却是两头小猪,世事的变化有时真的超出了人的想象。

田野里非常安静,一块块稻田,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纵横交错的小路无限延伸,一条条灌溉渠像血管一样拥抱着稻田。稻穗低下了头,像含羞待嫁的姑娘。微风轻拂,稻浪涌动,稻香扑鼻。一只白色的鸟在稻田上空盘旋,时而跌落稻田,时而箭一般地射向蓝天。

我有点痴了,眼前闪现一个画面:多少年以前,也是稻子成熟的时候,一群男女,挑着箩筐,抬着打谷机,来到了稻田。田野里开始热闹了。稻子,在女人们的镰刀下倒下了。打谷机,像一个魔术师,把男人们手里的稻穗变成了谷子。一颗颗金色的谷子,像极了那些人脸上的汗珠。谷子越来越多,男人笑了,女人也笑了,那笑容,像谷子的颜色,像一朵朵菊花在阳光下绽放。稻谷,是乡下人的希望,是乡下人的命根子,一年的辛劳,在此刻化作丰收的喜悦。几个小孩,在刚收割过的田里拾稻穗。一个中年男人爱怜地对其中一个拾稻穗的小孩说:“好孩子,做人就是要勤俭,要勤奋,只要你努力,以后一定会有出息,一定可以走出山村。”

如今,那个小孩已走出山村,可他的父亲却早已不在,只有那亲切的话语常常在耳边萦绕。

我站在小路上,如痴如醉。我知道,自己已经入梦。正痴迷时,一个穿白色西服的中年人拿着相机从我面前走过,一边走一边友善地说:“嗨,你也是来观光的吧?这里的风景不错,有点世外桃源的味道,尤其是那座村子,实在是太美了,可以称为文物。”

是的,小村真的很美,一种古朴的美。

眼前的小村正披着一身阳光,静静地矗立在小山的怀抱,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青砖,黑瓦,灰白的木窗、木门,长在墙缝里随风抖动的枯草,岁月的刀在小村身上刻下了数不清的痕迹。据文字记载,小村的房屋距今已有两百余年。两百多年的风风雨雨,让小村有了筋骨,也有了灵魂。

我依稀记得,在小村的某一扇窗户里,曾经燃起一盏昏暗的煤油灯。窗外,月光如水,秋虫呢喃。煤油灯下,一个白花苍苍的老太婆在纺棉花,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坐在旁边陪着。一团团洁白的棉花在纺车的转动下,变成一缕缕丝线,像老太婆头上的白发。老太婆一边纺棉花一边说:“乖孙子,快去睡,你明天就要读书了。”小男孩双手托腮,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望着老太婆,不解地问:“奶奶,为什么要读书,读书有什么用?”奶奶说:“读了书就会长本事,有了本事就能有饭吃,有新衣服穿。”小男孩说:“那我明天就去读书,有了本事给奶奶买新衣服。”奶奶满意地笑了,小男孩满足地去睡了。

可是,十几年后,长成小伙子的小男孩背负行李,独自他乡,奶奶却没有信守承诺,没等他买回新衣服就去世了。

一个人一生到底为了什么活着?茫茫人世,苦苦追寻。岁月,却苍老了人的容颜,也沧桑了世事。回首,早已物是人非。

村子的前面是一个禾场坪,坪里,晒着一些红辣椒和红薯干。一个六七岁大的男孩在追一只小狗,小狗一会儿跑,一会儿打滚,一会又围着男孩撒欢。一位老奶奶坐在墙根,看着坪里的男孩和小狗笑得合不拢嘴,有时也会大声喝斥几句,无非是要男孩别踩到坪里晒的辣椒和红薯干。

禾场坪前面有一个池塘,塘边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还有几棵桃树。梧桐树的叶子差不多掉光了,一只小鸟停在光秃秃的树枝上,扭着头东张西望。桃树的叶子有点发红,一只白色的猫站在靠近地面的树枝上,翘着尾巴,伸着头,眼睛紧盯着梧桐树上的'小鸟。猫在打小鸟的主意,小鸟似乎毫无觉察。猫盯了一会,似乎想有所动作,身体一动,就失去了平衡,往树下跌去,忙四脚抱着树枝倒挂在树枝上。小鸟一展翅,飞到了另一棵树上。白猫在树枝上挂了一会,终于坚持不住,四脚朝天掉到树下,几片树叶也无声地落下。白猫身体刚一着地,立马翻身,轻灵地爬上另一棵树。它依然只能爬到最低的树枝,抬头盯着树梢。树梢的小鸟似乎觉得没趣,拍拍翅膀,飞到了屋顶。

白猫还不甘心,依然伸长脖子久久地望着屋顶。而屋顶,一缕缕炊烟正斜斜地升起。

一幅多么宁静、多么和谐的画面。我屏住呼吸,想把自己也融入画里。

一个老乡挑着一担桔子回到村里。老乡敞开上衣,喘着粗气。箩筐里的桔子黄澄澄的,又大又圆,看着就让人吞口水。老乡见了我,放下箩筐,说:“云伢子回来了啊,来,吃桔子。”我随手接过一个,剥开薄薄的桔皮,露出里面淡黄色的果肉,取一片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就渗透了五脏六腑。

老乡说:“好吃吧!你找两个纤维袋,装两袋带回去吃。今年桔子丰收,漫山遍野都是,吃又吃不完,卖又卖不出去,恐怕大部分会烂在树上。”

我说:“这么好的桔子,怎么卖不出去啊?”

老乡说:“工钱和运费加起来比桔子的价格还贵!”

原来如此,我一脸惋惜。

老乡似乎察觉到了,哈哈一笑,说:“这不算什么,用不着心痛,现在大家都富裕了,谁也不会在乎那几个桔子。别看你们年轻人都进了城,乡下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家伙,可我们并没有闲着。我们种菜、种树,还养鸡、养鱼。种的萝卜有四五斤一个、白菜有五六斤一棵。前些日子,刘麻子家干塘(把池塘的水放干捕鱼),那草鱼都有七八斤一条。对了,你娘买了一条草鱼,好家伙,足足十二斤!她用柴火焙干了,说是给你的。听说你最近要回一趟家,她还为你准备了不少瓜果、蔬菜,都是她自己种的……”

听着老乡的话,我的目光越过小村,村后的山坡上,一棵棵新栽的树苗正沐浴在阳光下。

我醉了。让我心醉的是小村的秋色,是小村的人。原来小村的秋天是这么丰美,小村的人依然勤劳、淳朴、深情、与世无争。季节在轮回,生命在成熟,社会在变化,可小村却保留了原有的本色。

青山不改,碧水长流。这古朴的小村,这一片秋色,是诗,是歌,是故乡。

我忽然明白,我的梦已在小村――我的故乡,落地生根,就算自己变成一只枯黄的蝴蝶,也会朝着它的方向飘落。有梦牵着,心不会迷路,生命也会从容。

于是,我抖落一身尘埃,把阳光装满心扉。

篇8:素描三江口散文

素描三江口散文

三江口位于湘东北逶迤群山间、一个名叫长寿街的古镇西南方,因环绕古镇的三条河流:大沙河、西溪河、黄金河在此相约相聚,合三归一,故而得名。

记忆里的三江口是块水清、草绿、叶茂、树壮、物丰之地。周围田沃土肥,树茶瓜果,翠绿幽香,田野地头,稻穗弯腰,油菜飘黄。

一座宽约一米、长近千米的树板桥横跨在似方似圆的开阔江口上,形如一根画挂在河面的线条,纤细清晰;岸边树木环绕,枝繁叶茂,婆娑多姿;漏斗似的江口底部一汪颜如蓝墨水的河水,由浅渐深,如镜平静;左岸边绿草菁菁,浅水盈盈,黑褐色的河卵石没有半点羞涩感地裸露着,原始中透着坦然和一丝隐隐的野性;银色的沙滩和浅棕色沙底的沙河占据江口右侧,河水沙滩,素净斯文;三条河则似拧开了闸阀的水管源源不断地从江口顶端流入,水流涓涓,欢快清澈;江口中心河水旖旎,波纹荡漾。

整个江口,绿、蓝、黑、白、棕,五色交映。桥、水、石、树、沙,五物相生。

这样的丽质天生,把个三江口妆扮成一个天造地设的“玉盘”,绿树为沿,石、水、沙、桥为“底”,风和日丽中,石、沙、桥点缀,水流影动,呈现出一副小桥流水的婉约,江南水乡的丰腴,湖泊滩涂的宽阔的如画风景。

月朗星繁的夜晚,夜色静谧,皓月当空,如水的月光泻照着潺潺流水,波光潋滟,沐水的河卵石,熠熠生辉,有如数不清的小镜面在微微颤动,月夜下,木桥孤影,江口星辰,河水映月,沙白如银,周围的树林,黛色朦胧,影影绰绰。

落霞时分,火红的晚霞洒在水面,映出五光十色一片,从树的缝隙间透射而出的霞光,七彩斑斓,一层金黄披上沙滩,岸上树影参差,错落有致,静卧河上的木桥,惬意清闲,归林的倦鸟掠过江口,啼声悦耳而来,鸟儿栖息的树林背后,几缕炊烟袅袅升起。

三江口的诗情画意,浑然天成。

相聚这里的三条河,在迈入江口时也是神态翩然,特色各表。

自东而来的大沙河水流清澈,银沙满河,河水从沙上漂过,平静匆忙,从三江囗往沙河上游眺望,水天之际,沙河恍如云端而来,轩昂气宇,尔雅脱俗,颇具那家国情怀诗人的.风范,令人心境酣然,荡气回肠。

东南面的黄金河,河道与河岸,草密水深林茂,到了江囗,深色河卵石入目,河水浅浅地在卵石上和石隙间走过,水滟耀眼,哗哗的水声,韵律如一,平缓如曲,卵石遍布的河床,粗犷中扑面而来一股不羁的气息。

夹在中间的西溪河,个小体瘦,树密蔽体,河口几乎隐没在茂密的枝叶中,像极了一个乖张畏缩的小孩,缩头缩手,轻手轻脚,悄无声息地流淌。

合三为一后的河流继续着自己的川流不息,直走一段距离后,在可见一棵高大壮树的黛色幽深处微微扭了一下身躯,大树也恍似一方神灵守望在那转弯处,爬上大树回望三江口,见黄金河、西溪河如同蜿蜒向外伸出的一大一小的两棵枝桠,大沙河则如直剌天穹的树干,蔓延在外的枝桠,不管向外伸展得多长多远,在外晃荡得如何自在自由,终归脱不了对树干的牵挂,枝干相连,息息相依,默默地、义无反顾地千里回归。

对于三江口的记忆如此之深,虽有儿时在那玩乐的成份,但记忆犹新的却是与玩无关的元素。那时大约不到十岁的样子,父母在江口对岸近十里远的供销社工作,兄姐弟几个被留在古镇上的家,想念父母的我,每个星期六放学后的下午都会去父母处,去的路上要经过夹在黄金河与西溪河之间的一段几里长的弯曲乡村路,路的两边长满茂密的树木和稠密的杂木草丛,密不透风,时近晚饭时分,路静无人,树林草丛寂静得莫测高深,偶尔河风吹着树木哗啦地一声响,似有什么鬼怪妖魔在内面窜动游荡,走在这段路上,总感觉有双眼睛在里面盯着自己,跟着自己而行,心里的那种提心吊胆的要命紧张感直到现在还余味犹存。过了这段路就到了三江囗,心情也就从刚才的惊魂中稍稍缓过了点神,但一惊刚过,一险又临,面对着连接江口两岸的窄窄木板桥,人在桥上,手无所依,水冲桥身轻颤,晃晃悠悠,桥下河水匆匆,头晕目眩,这一惊一乍,刻骨铭心,那时是何种信念支撑着自己勇往直前,现时回想起来,应该是年幼儿女对父母思念的力量罢。

后来跟随父亲工作变动离开了老家,从此三江口就在我的记忆里了。

这记忆的沉寂,一恍惚就是春秋卅。

前些日偶听友人讲起露营三江口,心中之念陡起,几欲探询,但不知为何,终未开口。

我想:也许是怕岁月的无情沧桑了三江口的容颜,抑或是不忍心去打扰它留在记忆里的那份美好,或者什么也不是,仅仅只是想留住一份时光的情感,记住一个生命旅程的脚印,或是由此而收获的一段生命的感悟,仅此如已。

因而三江口在我的记忆里,更在我的心里。

篇9:亲情素描散文

亲情素描散文

我似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恋家。

这是个飘零的季节,枯褐色的叶片漫天飞舞,凄冷的小雨淅沥而下,踏着哀乐葬埋了姑姑,涌着泪水,我就要走了。

父亲帮我提着行李,母亲,大姐,小弟,妹妹拥挤在大门口目送着我。摸着父亲半夜为我煮好的熟鸡蛋,心一热,泪水便顺着鼻沟淌下来……

我不敢回头,我怕大家看见我的泪水,怕母亲心里不高兴。

我于是一遍又一遍地告别:“妈,回去吧,大家都回去吧!”

大家应着陆续返回,父亲提着行李一定要为我送行,母亲定定地站着挥着手,久久没有回意。

晨风吹散了母亲花白的头发,吹落她挂在眉睫上的泪水,朝霞映红母亲衰老的体态,也映红了脸上那辛酸年轮凿就的一道道壕沟。母亲突然的苍老,深刻地刺疼着我的心!我们姐妹五个都是吮着妈的血长大而远走的啊!我终于抑制不住折回去,静静地望着母亲,轻轻地为她拭去泪水,我的泪水却喷涌而出……

我啜泣着对母亲说:“这以后我会常回来看您……”

姑姑去世了,我的感情再也不会不专一,这以后我会全心地孝顺父亲和母亲!可又有谁知道父亲还会有多少次为我送行,母亲还有多少次固执地站在门口?

我知道,从此,当我再次归来的时候,姑姑的门前等待我的再也不会有姑姑了。

那么,我希望永远有母亲的期待、母亲的送别。

走远了,我又回头望母亲,母亲依旧站着,我知道母亲的目光一直在望着我。

我突然思绪万千了,这么多年来我是否曲解了母亲的心?

我一直以为母亲并不爱我。

那时候父亲被打成“走资派”,到很远的山里脱胎换骨,母亲肩负起生活的全部负担,我和两个妹妹大小相隔一岁,三妹爱闹病,四妹尚小,我常常疯跑出去玩,晚上找不到家。母亲除了照顾两个妹妹,还得四处找我,常常不是吃不上饭,就是洗不了碗。

后来,我被送到姑姑家,一去就是九年,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和父母姐妹之间的感情便筑起了一道厚厚的屏障,无论如何努力都难以走近对方。母亲常说我见姑姑亲,姑姑常说骨头还是离肉近!

这样撕来扯去,小小的心灵便尝到了孤苦无助的滋味,一种深深的遗弃感向我逼近,在两心相接处缠绕着左右为难的情结,多少年来我难以摆脱这种困境。我曾一度埋怨姑姑狭隘,责备母亲短浅,可哪知,母亲和姑姑对亲疏偏重的'争夺,却是灵魂深处对我最深刻的珍视!

如今姑姑去了,带走了她的“狭隘”,留给我的却是永远的愧疚……为什么单等姑姑逝去我才彻悟亲人之间微妙的情愫?

我想,我不能对母亲再有丝毫的过失。亲情,是人间最永恒也是最安全的一种情感啊!

父亲在前面走,一走一颤的,只听见啪啪的脚步声,走路却并不快,喉咙呼噜呼噜的,像藏了一个小老鼠。

我不忍了,我说:“爸回去吧,别送了!”

爸没有回头,执拗地往前走,路过市场,父亲将行李塞给我,一溜小跑朝一个方向去了,远远的,我看到爸的背已经很驼,气喘病根本经不得快跑的,可父亲却跑得很急,虽已没有行军时一小时几十里路冲刺的能耐,但父亲年近古稀还要为我奔跑,仿佛要追回过去九年里对我的欠缺,因为父亲曾经向我道歉,他说若不是他离家,也不会让我一个人到乡下受苦的。

当时我对此话我无动于衷,我想,五个孩子呢,咋就偏偏把我给了姑姑,给人的不外乎是最不喜欢的吧?

无形的隔离,父亲明察秋毫,在女儿面前父亲时时有着亏疚之心,并且不失时机地试图弥补,言语中的歉意,让我觉得,这是人间何等残酷的事啊!亲情之间是不该存在“道歉”的词汇啊!

望着父亲衰老的体态,深怀着内疚的心为我奔跑,我不能自己了,我真想哀求父亲不要这样!父亲回来时拎了三大条鱼,一边跑一边看表,还不时揩一把额头上的汗。我迎上去接父亲递给我的鱼,父亲摆动着手要我快去赶车。车的确要开了,父亲跑得很急,唯恐车把我抛下了。我正欲回头,父亲却一闪脚栽了个跟头,我焦急地返回去扶起他,父亲依旧要我快去赶车,别管他。无奈,我只得急赶几步上了车。父亲咳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赶过来,从车窗口塞给我一包葵花籽,又塞给我一瓶饮料……

哦,我从来没有这么彻骨地体味到,天下的孩子在天下的父母面前永远是个不会觅食的小鸡雏!

汽车开动了,父亲挥动着手,眼里没有泪,却是满目的不舍,满面是汗水,膝盖上依然沾着土……

望着渐渐远去的父亲,我的眼湿润了、模糊了……

篇10:素描时光散文

素描时光散文

午后玄歌

午后,我在阳台上的藤椅盘腿坐着,阳光散满阳台的每个角落,初冬的树影淡泻在我的披肩上,枝节清晰中显一些迷离。这是一个温暖的时候,一个好时节。我即使闭上眼,所见的黑也不太深。

我可以听到游走而断续的风声,听到一片枯叶的声响,听到不远处人群的喧哗声,还有从更远方传来的汽笛声。

一切声音似乎与这断续的风有关,风偶尔把它们遮住,偶尔又把它们悄悄显露。我心泰和,一再地想到佛这个名字。我更愿意从禅意的角度去知解这个字。似乎愈是在独处时,或深夜之际,愈想能从中领会其中的寓藏的奥义。

暗诵着几个字,不去打扰来自心灵最深处的宁静,我似捧着一包钻石,在博深的暗夜里,凭借微弱的光,寻找着一个可以把它珍藏的地方。

我仿佛看到一对残疾的夫妻从我身边走过,聋哑的妻子拉着失去双腿的丈夫。我就在他们身后的墙角,我走出来的时候,智者指着他们的背影说:你可怜他们吗?我没有说话。他说:其实他们和我们都带着各自的使命,可惜,他们和我们都忽略了。

然后,我看到一个人牵着马,一个人坐在马背上,他们从身后超过我。隐约听到骑马的人对牵马的人说,累了么?累了我们歇歇吧。他不说你也上马来坐坐的话。但仅那一句话,也足以让牵马的人连声说不累,而更为大步走了起来。到最后马都累了,牵马的人不提出不需要休息的要求,我想,是不是所有的骑马者都要找这样的牵马人。这次,智者没有说话。

有群人死的时候,带着他们一生穿过的衣服,他们比谁穿的衣服多,谁的一生只穿了几件。从这些衣服中比出艰辛也比出虚妄来了。他们各自的坟前的碑上刻了几个字:送我入土的人们,我的一生都在这里了,我已解脱,请不要打扰。如果你们想哭,就对着自己的艰辛和虚妄哭一场吧。

我似乎走出很远,我的视线不远处,有一处火在燃烧。大火后,有人开始清理灰烬。智者在我身后说:火的燃烧不是为了灰烬,灰烬是火的穷途,却非新生。人无法把希望投在灰烬里,所以,人便烧出各种形式的灰烬来。灰烬是火之最后末路,是我们的另一种反思形式。

智者接着笑着说:我愿意火只能取暖就可以了,一如茶壶里倒出的茶一样,安宁,长远。但,很多的火易现易暴,很多时候,把很多事物提前成了灰烬。

我和智者一路走,路边有棵大树,有人抱着大树摇着手对着佛说:给我换一种人生吧。树动了动树上掉下来几片树叶,很久很久才落下来,我过去捡起来,没有看到比树叶更多的东西,此外,也没有其它任何声音。

智者说,一个老实人向聪明人问路,聪明人坏笑地随手指了一个相反的方向。但老实人却顺比走到了一个令那位指路的聪明人十分意外而美丽的地方。后来,老实人很富有,很有名。聪明人依然在原地帮很多人指路,他总对往来的人说:老实人走到那里,全凭着我的一指。

不一会儿,知者问我说,你怕孤独吧,其实孤独就是呼吸和啜饮。我安静地等他再说下去,他说:人在孤独的进候,才能闻到自己的呼吸。我还是不明白。孤独还会有什么意思呢?他接着说,你以为无意思就无意思吧。智者说:你要看守你的呼吸并凭着你们的呼吸做参想吧。无意思就无意吧。

有一天,我病了,医者来摸摸我的头,看我的舌,说:是什么病呢,弄得这样?我说:就是心慌,不得安宁,其它没什么。他又把了把脉。我说:“可以看看么?可以就看看吧,或者开些药。我很想吃药,食无味,还老让我心不安。”医者静听我说话,沉思了许久才说:比这更重的病我都可以医,但这病太轻微了,倒使我不知所措。

我是料到了,便不为难他,放他一径走了。

宁静思绪

落日拉长我的身影,独自驻足在山村的一角,静静地体会生命的宁静,很多时候,生命的光阴就这样在瞬间时的宁静中悄然落逝。没有人能留得住它的那一瞬间的灿烂与美丽。

轻轻打开自己灵魂深处的那道门,其实,里面也有着一幅绝美的图色。蓝色,停在我的世界中,为我涂抹着充实着我本空白的世界。蓝色,凝重中带着梦幻,深思中带着忧郁。蓝,总是在我的灵魂深处勾画各种风采。喜欢蓝色更多的是喜欢它那种不被穿透的魅力。

黑色的夜中,独立迎风,我静静回味生活的各种喜悲。这样一份孤独与宁静,让我体会到生命别一种的味道。

喜欢回忆往昔,在回忆中寻找生命新的体会。回忆总是伴着我,无助时,回忆是一种不摧的力量,它带着我,重新体会生命曾经的向往。心痛时,回忆是一种药,无声无息地把我带回往昔的美好中。回忆是美妙的,重新让我体会曾经的心跳,曾经的美丽。那是我生命中最为亮丽的一道风景,无法取代。

梦中的城市里经常会传来一声声无助的声音,似乎在我的周围,惊起宁静的生灵。这一种种声音,接近我的生命所能承受的限度,茫然,惊慌,孤独,无助……一声声带着窒息的呐喊,深深地烙在我的心头,它让我对生命有了些许的感悟。

也许,生命中不仅只是宁静,而我,也总不是一直在无奈的现实中。给自己一条路,寻找可以藏躲自己的角落,给自己造个避风的港湾。那应是一种超越,一种心灵再造的重生。沉迷一种痛苦,只会束缚自己前行的脚步,当一些灰色笼罩自己的世界时,生命的天空便成了一种失落与徘徊。所以,我学会了“舍弃”。有些爱要舍,有些痛要弃,有些回忆也要舍弃,悲喜,酸楚亦是,有些宁静亦是如此。人生的色彩也许会被更丰富地表达。或许,有些舍弃是暂时的,我知,它仍需要自己的勇气,让我在“曾经沧海”中走出完美。也一直相信,有些残缺亦是一种美丽。

丢弃一些回忆,一些美好,一些痛苦,一些无助,一些宁静,不让自己在长久的回忆美好痛苦与无助中找不到方向,丢了一些宁静,让自己在吵杂的环境中沉淀下来,不让自己的生活漫无目的,不知所措。也许这些,将一如人们说的,也会在生命中成为一种不褪的色彩。

生命充满着挑战,狭义的广义的,无处不在。迎接生命每一次的考验与赠予时,我也许会再次退缩再次无助,也许我会再次打开灵魂的另一道门,涂抹上生命中另一种色彩,直面人生另一种抉择。能微笑地在人生的路中,释放自己的智慧与能量,重新发现自己,重新发现一些被我忽略的色彩。

我喜欢安静地享受宁静与思考,宁静是我漫漫人生路的一个个路口中的栖息的港口,每一次的生命行者,将会有很多这样的驿站。我的生命在宁静与吵杂中反复着。我在这个不被打扰的春天里,独立夜色中,和思绪一起行走,山乡的夜空中点点繁星,在今夜伴着我的宁静,与我前行。

与茶对坐

静坐,又是一个人,又是这样的姿势,还是是那杯茶,还是那个座位,还是那盏灯。我想这样的似孤独似寂寞,又都不是。别人看了叫凄凉,我的心没有苦楚,也没有忧伤,淡定的让自己喜悦。一盏灯,一个身影,我的周围总会有这样的画面,而我却以为那是一种独处的美丽。

似梦似情的灯光,朦胧成我触手轻坐的背景,无边的沉默,把想说的,不想说的,把夜的所有一切都表达。

独处时的安静,习惯于这样,所以从不关心夜的早晚。太多的故事,和浮躁的白天一起被关在我的.世界外。一些不知轻重的想法也被思绪挤到了灵魂以外。

泡一杯清茶,清香袅袅。暖暖地,和夜面对,面对一个属于秋的夜。茶,把我的今夜温暖,照亮今夜。丰富了我的夜,让我与夜拥抱。随的摘枚叶,贴近唇,就能品读和悦鸟声,欢快的泉水,深林处的恬静。还有锄声与汗水的喘息。

秋渐渐深,夜似乎有些累。似乎小城中所有的人都睡了,只有杯与我对坐在窗前,共享这份安宁。秋雨踩着白天的鼓点,如期来到窗外,探听我与茶的深交。

夜深,我已忘了第几次续满杯,数不清几次把自己释怀。

与茶相交许多年,我还是无法把握对她的尺度,是茶的玄,还是我不够真诚。茶是带着古老的文化的,我的浅薄似乎无法投入她的最深处。有人喜欢酒的浓烈,红酒的温柔,白开水的简洁。我却喜欢茶的清香与醇厚,泡一杯茶,最在她古老高贵而典雅里,茶韵总是久久而多彩。握一杯茶,如同握住暖暖的暧昧,让人无法拒绝。

人生如茶,阳春白雪,知音挚友,牵手红尘,品其中滋味。生命如叶,爱如水,叶与水的拥抱,便是交融人间的千种风情,碰撞尘世的万种风流。

一杯茶,被我摆在桌上,茶,在任何时候,可以被任何一只手,把在任何一张桌子上,一如

现在的我,在用我独有的姿态被我深深地宠爱。

茶,一如条青春的河,膨胀着叶的激情,在岁月的最初,展示青春活力。茶,也如一面生命的旗,肩负着厚重的嘱托,在时光的枝头,显示美丽与永恒。茶,经过了汗水与热血的浇灌,掩盖了最初的笑颜。

生命如茶,生命亦如叶,简单的梦想,脱离充满后,慢慢地深化不由自主地丰富着生命的内涵,用人生之水深深地诠释。

茶,面对充沛,用合适的温度,把千姿百态盛装。囊括着春夏秋冬,消融了朝暮晨昏,彻底地获得茶的初衷。

我就这样在一杯茶前,沉浮的暗香里,暖杯于手,千万思绪,化为淡淡的水。坐在一杯茶用惯有的姿态,面对茶的经典,面对生活的素描,品风雅。在秋夜中,与茶厮守,一点点的读茶的姿容。从此,此时的场景,将成为我生命中一段烙印的风流,令我再也逃不了这份安然的扣子,隔挡了那些空洞与诱惑蚕蚀的思绪。

现在的我与一杯茶对坐,想轻易地获取一缕茶香。一次次地续水,一如我的一腔心思。茶总在不经意间下降,那时的水位瞬间便不知不觉把我郁结尘念的心间悄悄释空。这时刻的我,只想与一杯对坐,不想再有无奈与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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