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著名散文有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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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感谢网友“我最可爱”参与投稿,以下是小编为大家准备的汪曾祺著名散文有哪些(共9篇),仅供参考,大家一起来看看吧。

篇1:汪曾祺有哪些著名散文

1. 《新校舍》

2. 《泡茶馆》

3. 《跑警报》

4. 《自得其乐》

5. 《自报家门》

6. 《随遇而安》

7. 《多年父子成兄弟》

8. 《星斗其文,赤子其人》

9. 《金岳霖先生》

10. 《老舍先生》

11. 《国子监》

12. 《葵·薤》

13. 《五味》

14. 《寻常茶话》

15. 《食豆饮水斋闲笔》

16. 《韭菜花》

17. 《花》

18. 《果园杂记》

19. 《葡萄月令》

20. 《翠湖心影》

21. 《昆明的雨》

22. 《湘行二记》

23. 《旅食小品》

24. 《水母》

25. 《我的家乡》

26. 《文游台》

27. 《观音寺》

28. 《午门忆旧》

29. 《一辈古人》

30. 《吴大和尚和七拳半》

31. 《城隍·土地·灶王爷》

32. 《老不闲抄》

33. 《胡同文化》

34. 《我是一个中国人》

35. 《故乡的食物》

汪曾祺散文的特点:

汪曾祺的散文没有结构的苦心经营,也不追求题旨的玄奥深奇,平淡质朴,娓娓道来,如话家常。

他以个人化的细小琐屑的题材,使“日常生活审美化”,纠偏了那种集体的“宏大叙事”;以平实委婉而又有弹性的语言,反拨了笼罩一切的“毛话语”的僵硬;以平淡、含蓄节制的叙述,暴露了滥情的、夸饰的.文风之矫情,让人重温曾经消逝的古典主义的名士风散文的魅力,从而折射出中国当代散文的空洞、浮夸、虚假、病态,让真与美、让日常生活、让恬淡与雍容回归散文,让散文走出“千人一面,千部一腔”,功不可没。

汪曾祺的散文不注重观念的灌输,但发人深思。如《吃食和文学》的《苦瓜是瓜吗》,其中谈到苦瓜的历史,人对苦瓜的喜恶,北京人由不接受苦瓜到接受,最后谈到文学创作问题:“不要对自己没有看惯的作品轻易地否定、排斥”“一个作品算是现实主义的也可以,算是现代主义的也可以,只要它真是一个作品。作品就是作品。正如苦瓜,说它是瓜也行,说它是葫芦也行,只要它是可吃的。

篇2:汪曾祺著名散文有哪些

汪曾祺著名散文有哪些

汪曾祺,现当代著名小说家,散文家,京派小说的传人,被称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他的代表作有哪些呢?

汪曾祺著名散文有哪些

山丹丹

我在大青山挖到一棵山丹丹。这棵山丹丹的花真多。招待我们的老堡垒户看了看,说:“这棵山丹丹有十三年了。”

“十三年了?咋知道?”

“山丹丹长一年,多开一朵花。你看,十三朵。”

山丹丹记得自己的岁数。

我本想把这棵山丹丹带回呼和浩特,想了想,找了把铁锹,把老堡垒户的开满了蓝色党参花的土台上刨了个坑,把这棵山丹丹种上了。问老堡垒户:

“能活?”

“能活。这东西,皮实。”

大青山到处是山丹丹,开七朵花、八朵花的,多的是。

山丹丹开花花又落,

一年又一年……

这支流行歌曲的作者未必知道,山丹丹过一年多开一朵花。唱歌的歌星就更不会知道了。

枸杞

枸杞到处都有。枸杞头是春天的野菜。采摘枸杞的嫩头,略焯过,切碎,与香干丁同拌,浇酱油醋香油;或入油锅爆炒,皆极清香。夏末秋初,开淡紫色小花,谁也不注意。随即结出小小的红色的卵形浆果,即枸杞子。我的家乡叫做狗。

我在玉渊潭散步,在一个山包下的草丛里看见一对老夫妻弯着腰在找什么。他们一边走,一边搜索。走几步,停一停,弯腰。

“您二位找什么?”

“枸杞子。”

“有吗?”

老同志把手里一个罐头玻璃瓶举起来给我看,已经有半瓶了。

“不少!”

“不少!”

他解嘲似的哈哈笑了几声。

“您慢慢捡着!”

“慢慢捡着!”

看样子这对老夫妻是离休干部,穿得很整齐干净,气色很好。

他们捡枸杞子干什么?是配药?泡酒?看来都不完全是。真要是需要,可以托熟人从宁夏捎一点或寄一点来。——听口音,老同志是西北人,那边肯定会有熟人。

他们捡枸杞子其实只是玩!一边走着,一边捡枸杞子,这比单纯的散步要有意思。这是两个童心未泯的老人,两个老孩子!

人老了,是得学会这样的生活。看来,这二位中年时也是很会生活,会从生活中寻找乐趣的。他们为人一定很好,很厚道。他们还一定不贪权势,甘于淡泊。夫妻间一定不会为柴米油盐、儿女婚嫁而吵嘴。

从到甘家口商场的路上,路西,有一家的门头上种了很大的一丛枸杞,秋天结了很多枸杞子,通红通红的,礼花似的,喷泉似的垂挂下来,一个珊瑚珠穿成的华盖,好看极了。这丛枸杞可以拿到花会上去展览。这家怎么会想起在门头上种一丛枸杞?

槐花

玉渊潭洋槐花盛开,像下了一场大雪,白得耀眼。来了放蜂的人。蜂箱都放好了,他的“家”也安顿了。一个刷了涂料的很厚的黑色的帆布篷子。里面打了两道土堰,上面架起几块木板,是床。床上一卷铺盖。地上排着油瓶、酱油瓶、醋瓶。一个白铁桶里已经有多半桶蜜。外面一个蜂窝煤炉子上坐着锅。一个女人在案板上切青蒜。锅开了,她往锅里下了一把干切面。不大会儿,面熟了,她把面捞在碗里,加了作料、撒上青蒜,在一个碗里舀了半勺豆瓣。一人一碗。她吃的是加了豆瓣的。

蜜蜂忙着采蜜,进进出出,飞满一天。

我跟养蜂人买过两次蜜,绕玉渊潭散步回来,经过他的棚子,大都要在他门前的树墩上坐一坐,抽一支烟,看他收蜜,刮蜡,跟他聊两句,彼此都熟了。

这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高高瘦瘦的,身体像是不太好,他做事总是那么从容不迫,慢条斯理的。样子不像个农民,倒有点像一个农村小学校长。听口音,是石家庄一带的。他到过很多省。哪里有鲜花,就到哪里去。菜花开的地方,玫瑰花开的地方,苹果花开的地方,枣花开的地方。每年都到南方去过冬,广西,贵州。到了春暖,再往北翻。我问他是不是枣花蜜最好,他说是荆条花的蜜最好。这很出乎我的意外。荆条是个不起眼的东西,而且我从来没有见过荆条开花,想不到荆条花蜜却是最好的蜜。我想他每年收入应当不错。他说比一般农民要好一些,但是也落不下多少:蜂具,路费;而且每年要赔几十斤白糖——蜜蜂冬天不采蜜,得喂它糖。

女人显然是他的老婆。不过他们岁数相差太大了。他五十了,女人也就是三十出头。而且,她是四川人,说四川话。我问他: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说:她是新繁县人。那年他到新繁放蜂,认识了。她说北方的大米好吃,就跟来了。

有那么简单?也许她看中了他的脾气好,喜欢这样安静平和的性格?也许她觉得这种放蜂生活,东南西北到处跑,好耍?这是一种农村式的浪漫主义。四川女孩子做事往往很洒脱,想咋个就咋个,不像北方女孩子有那么多考虑。他们结婚已经几年了。丈夫对她好,她对丈夫也很体贴。她觉得她的选择没有错,很满意,不后悔。我问养蜂人:她回去过没有?他说:回去过一次,一个人。他让她带了两千块钱,她买了好些礼物送人,风风光光地回了一趟新繁。

一天,我没有看见女人,问养蜂人,她到哪里去了。养蜂人说:到我那大儿子家去了,去接我那大儿子的孩子。他有个大儿子,在北京工作,在汽车修配厂当工人。

她抱回来一个四岁多的男孩,带着他在棚子里住了几天。她带他到甘家口商场买衣服,买鞋,买饼干,买冰糖葫芦。男孩子在床上玩鸡啄米,她靠着被窝用勾针给他勾一顶大红的毛线帽子。她很爱这个孩子。这种爱是完全非功利的,既不是讨丈夫的欢心,也不是为了和丈夫的儿子一家搞好关系。这是一颗很善良,很美的心。孩子叫她奶奶,奶奶笑了。

过了几天,她把孩子又送了回去。

过了两天,我去玉渊潭散步,养蜂人的棚子拆了,蜂箱集中在一起。等我散步回来,养蜂人的大儿子开来一辆卡车,把棚柱、木板、煤炉、锅碗和蜂箱装好,养蜂人两口子坐上车,卡车开走了。

玉渊潭的槐花落了。

篇3:汪曾祺著名的诗

汪曾祺著名的诗

汪曾祺著名的诗

彩旗

当风的彩旗,

像一片被缚住的波浪。

杏花

杏花翻着碎碎的瓣子……

仿佛有人拿了一桶花瓣散在树上。

早春

(新绿是朦胧的,飘浮在树杪,完全不像是叶子……)

远树的绿色的呼吸。

黄昏

青灰色的黄昏,

下班的时候。

暗绿的道旁的柏树,银红的骑车女郎的帽子,橘黄色的电车灯。

忽然路灯亮了,

(像是轻轻地拍了拍手……)

空气里扩散着早春的湿润。

火车

火车开过来了。

鲜洁,明亮,刷洗得清清爽爽,好像闻得到车厢里甘凉的空气。

这是餐车,窗纱整齐地挽着,每个窗口放着一盆鲜花。

火车是空的。火车正在调进车站,去接纳去往各地的旅客。

火车开过去了,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火车喷出来的气是灰蓝色的`,蓝得那样深,简直走不过一个人去;但是,很快,在它经过你的面前的时候,它映出早已是眼睛看不出来的夕阳的余光,变成极其柔和的浅红色;终于撕成一片白色的碎片,像正常的蒸汽的颜色,翻卷着,疾速地消灭在高空。于是,天色暗下来了。

有一个长头发的青年

有一个长头发的青年,他要离开草原。

他觉得草原太单调,

他越走越远。

他越走越远,

穿一件白色的衬衫。

有一个长头发的青年,他要离开草原。

他觉得草原太寂寞,

他越走越远。

他越走越远,

穿一件蓝色的衬衫。

有一个长头发的青年,他要离开草原。

他蓦然回头一望,

草原一望无边。

他站着一动不动,

穿一件大红的衬衫。

三月十七日梦中作,醒来写定

赛里木

野苹果花开得像雪,

赛里木湖多么蓝哟!

塔松里飞出了白云,

赛里木湖多么蓝哟!

牛羊在绿山上吃草,

赛里木湖多么蓝哟!

赛里木湖多么蓝哟,

你好吗?赛里木,赛里木①!

吐鲁番的联想

异国守城的士兵,

一箭射穿了玄奘的水袋。

于是有了坎儿井。

有人在戈壁滩上,

捡到岑参的一纸马料帐②。

什么时候咱们逛一逛纽约的唐人街。

安西都护一天比一天老了,

他的酒量一天比一天小了。

飞机上载的是无核葡萄干。

广州的孩子没见过下雪,

吐鲁番的孩子没见过下雨。

广州、吐鲁番都有邮局。

巴特尔要离开家乡

大雁飞在天上,

影子留在地上。

巴特尔要离开家乡,

心里充满了忧伤。

巴特儿躺在圈儿河旁③,

闻着草原的清香。

圈儿河流了一前晌,

还没有流出家乡。

玉渊潭正月

汽车开过湖边,

带起一群落叶。

落叶追着汽车,

一直追得很远。

终于没有劲了,

又纷纷地停下了。

“你神气什么,

还嘀嘀地叫!”

“甭理它,咱们讲故事:秋天,

早晨的露水……”

泊万县

岸上疏灯如倦眼,

中天月色似怀人。

卧听舷边东逝水,

江涛先我下夔门。

坝上

风梳着莜麦沙沙地响,

山药花翻滚着雪浪。

走半天看不到一个人,

这就是俺们的坝上。

歌声

他很少回他的家乡,

他的家乡是四川绵阳。

他每年收到家乡寄来的包裹,

包裹里寄的是干辣椒,豆瓣酱。

他用四川话和我们交谈,

藏话说得很流畅。

他写的歌子很好听,

藏族的歌手都爱唱。

听说他已经死了,

我不禁想起他老实的模样。

收音机里有时还播他写的歌子,

歌声还是那样悠扬,那样明朗。

纪念一位入藏三十年的作曲家

①赛里木湖在新疆,离伊犁不远。“赛里木”是突厥语,意为平安。旅人到了赛里木湖,都要俯首说一声:“赛里木!”

②岑参马料帐现藏乌鲁木齐新疆博物馆。

③呼伦贝尔草原有一条河,叫圈儿河。圈儿河很奇怪,它不是径直地流去,而是不停地转着圈。牧民说,这河舍不得离开草原。

篇4:汪曾祺散文

汪曾祺散文

草巷口往北,西边有一个短短的巷子,我的一个堂房叔叔住在这里。这位堂叔我们叫他小爷,他整天不出门,也不跟人来往,一个人在他的小书房里摆围棋谱,养鸟。他养过一只鹦鹉,这在我们那里是很少见的。我有时到小爷家去玩,去看那只鹦鹉。

小爷家对面有两户人家,是种菜的。

由小爷家门前往西,几步路,就是阴城了。

阴城原是一片古战场,韩世忠的兵曾经在这里驻过,有人捡到过一种有耳的陶壶,叫做“韩瓶”,据说是韩世忠的兵用的水壶,用韩瓶插梅花,能够结子。韩世忠曾在高邮属境击败过金兵,但是在三垛,不在高邮城外。有人说韩瓶是韩信的兵用过的.水壶,似不可靠,韩信好像没有在高邮屯过兵。

看不到什么古战场的痕迹了,只是一片野地,许多乱葬的坟,因此叫做“阴城”。有一年地方政府要把地开出来种麦子,挖了一大片无主的坟,遍地是糟朽的薄皮棺材和白骨。麦子没有种成,阴城又成了一片野地,荒坟累累,杂草丛生。

我们到阴城去,逮蚂蚱,掏蛐蛐,更多的时候是去放风筝。

小时候放三尾子。这是最简单的风筝。北京叫屁股帘儿,有的地方叫瓦片。三根苇篾子扎成一个干字,糊上一张纸,四角贴“云子”,下面粘上三根纸条就得。

稍大一点,放酒坛子,篾架子扎成绍兴酒坛妆,糊以白纸,红鼓,如鼓形;四老爷打面缸,红鼓上面留一截,露出四老爷的脑袋——一个戴纱帽的小丑;八角,两个四方的篾框,交错为八角;在八角的外边再套一个八角,即为套角,糊套角要点技术,因为两个八角之间要留出空隙。红双喜,那就更复杂了,一般孩子糊不了,以上的风筝都是平面的,下面要缀很长的麻绳的尾巴,这样上天才不会打滚。

风筝大都带弓。干蒲破开,把里面的瓤刮去,只剩一层皮。苇秆弯成弓。把蒲绷在弓的两头,缚在风筝额上,风筝上天,蒲弓受风,汪汪地响。

我已经好多年不放风筝了。北京的风筝和我家乡的,我小时糊过、放过的风筝不一样,没有酒坛子,没有套角,没有红鼓,没有四老爷打面缸。北京放的多事沙燕儿。我的家乡没有沙燕儿。

结束语

汪曾祺的散文没有结构的苦心经营,也不追求题旨的玄奥深奇,平淡质朴,娓娓道来,如话家常。他以个人化的细小琐屑的题材,使“日常生活审美化”,纠偏了那种集体的“宏大叙事”;以平实委婉而又有弹性的语言,反拨了笼罩一切的“毛话语”的僵硬;以平淡、含蓄节制的叙述,暴露了滥情的、夸饰的文风之矫情,让人重温曾经消逝的古典主义的名士风散文的魅力,从而折射出中国当代散文的空洞、浮夸、虚假、病态,让真与美、让日常生活、让恬淡与雍容回归散文,让散文走出“千人一面,千部一腔”,功不可没。

汪曾祺的散文不注重观念的灌输,但发人深思。如《吃食和文学》的《苦瓜是瓜吗》,其中谈到苦瓜的历史,人对苦瓜的喜恶,北京人由不接受苦瓜到接受,最后谈到文学创作问题:“不要对自己没有看惯的作品轻易地否定、排斥”“一个作品算是现实主义的也可以,算是现代主义的也可以,只要它真是一个作品。作品就是作品。正如苦瓜,说它是瓜也行,说它是葫芦也行,只要它是可吃的。

篇5:汪曾祺散文

汪曾祺(193月5日—5月16日),江苏高邮人,当代作家、散文家、戏剧家。早年就读于西南联大,师从沈从文。1943年开始在昆明、上海任中学国文教员和历史博物馆职员。1950年后在北京文联、中国民间文学研究会工作,编辑《北京文艺》和《民间文学》等刊物。1962年调入北京京剧团(后改北京京剧院)任编剧。著有小散文集《蒲桥集》、《塔上随笔》,文学评论集《晚翠文谈》以及《汪曾祺自选集》等。被誉为“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

对于性灵散文在90年代的繁盛,汪曾祺的功劳是首当其冲,如孙郁所对他的评价:“他的杰出性在于,回复了传统的艺术品格,将非我的艺术,还原到真我的性灵世界。当代文学的这种精神上的调整,可以说是从他开始的。”他的散文似道实儒,他对文气的推崇,他从理论到实践对中国传统散文和现代散文的沟通,都可作为他的贡献。他在第一本散文集《蒲桥集》的封面上自述:“此集诸篇,记人事、写风景、谈文化、述掌故、兼及草木虫鱼、瓜果食物,皆有情致。间作小考证,亦可喜。娓娓而谈,态度亲切,不矜持作态。文求雅洁,少雕饰,如行云流水。春初新韭,秋末晚菘,滋味近似。”(汪曾祺《蒲桥集·序》作家出版社 7月)这段自评从他的散文的题材和行文特点两方面作了印象式的评价,有益于我们对他的散文的欣赏。他的散文大致有以下几个特点:

一.融自我于其中,蕴浓厚个人情趣

就像他的老师沈从文教给他写小说要贴着人物来写一样,在讲求“真”的散文这一文体中,他更是紧贴着文中的人、物、景、事的,融自我于其中。无论是记人类、游记类、随笔类、还是小品类散文,他都是通过“我”的情感浸润的,有鲜明的个人特点。他说过“毕竟,人和自然的关系,人是主体”(《目看两不厌》,《汪曾祺全集》卷5,406页),他不会把自己淹没在景物和历史中。如凡到过泰山的文人在写泰山时无一不写它的雄伟浑厚,可汪曾祺在《泰山片石》中却写到:“我是写不了泰山的,因为泰山太大。我对泰山不能认同。我对一切伟大的东西总有点格格不入”,我“更进一步安于微小,安于平常”。本来是写泰山的,却在泰山之“大”中,一下子发现了小小的“我”,于是就写出了“我”眼中的泰山——担山人、石刻、所食野菜,即使写泰山的云雾,也无一句写其壮观的,反倒只写了雾所带来的麻烦。泰山的这些小而平常之处着了汪曾祺的平淡色,还着了他的文人色,一个接一个典故,说古考据,却没让人感觉到味同嚼蜡的“吊书袋”,原因即在于这些故纸堆里的考据并非死的学问的罗列,处处以“我”的眼光和心绪量之,处处显个人情趣。所以他入笔看似平淡,平淡中蕴藏的博学的、性情的自我又使他的散文在平淡中显得不同凡响,别有一番悠长滋味。

二.于俗世描摹中显不动声色的幽默

汪曾祺的幽默读起来平淡之极,却能让你在瞬间与作者对视,莞尔一笑。他对幽默的见解是:“人世间有许多事,想一想,觉得很意思。有时一个人坐着,想一想,觉得很有意思,会噗噗笑出声来。把这样的事记下来或说出来,便挺幽默。”汪曾祺的幽默是善意的微笑,无关其他什么影射、批判,他在散文中常夹杂不动声色的幽默,这使得他在说古考据中不是板起面孔的说教,而是慈眉善目的娓娓道来,时不时以幽默来调剂。《跑警报》中的“人生几何,恋爱三角”的失恋者,侯兄送伞“贵在永恒”的故事,众人皆逃难便有用不完的水,于是在警报中总是留守的煮食莲子者和洗头者,有趣,好玩,面对灾难不在乎,读者于笑中体会到我们民族生存的韧性。

《星斗其文,赤子其人》和《金岳霖先生》等追忆逝者的散文,汪曾祺的幽默笔触使所记人物跃然纸上,在记忆里鲜活起来。金岳霖聚会时捉虱子的自嘲,80岁时坐三轮逛王府井的偶发童心……让我们于幽默中接近人物。

一双慧眼于世俗生活中发现乐趣,就是一种幽默。在昆明吃汽锅鸡,说成:“今天我们培养一下正气。”(《昆明菜》《汪曾祺散文》浙江文艺出版社 349页)“一边谈着克列斯丁娜·罗塞蒂的诗,布朗底的小说,一边咯吱咯吱地咬胡萝卜”的联大女生。(《昆明的果品》359页)

三.文言与现代白话于一炉的独特语言

李陀在《道不自器,舆之圆方》中这样评价汪曾祺的语言:“把白话‘白’到了家,然后又能把充满文人雅气的文言因素融化其中,使二者在强烈的张力中达到和谐……”(《重读大师——激情的归途》人民文学出版社 第355页 第一次版)这足以概括汪曾祺的语言特色,他在语言上也显示出了俗趣和雅化结合。汪曾祺从小便接受了儒家经典的熏陶,他的祖父为他讲解《论语》,父亲请当地名流向他传授古典文学。他自己阅读甚广,中国古典文论、古代散文,尤其偏爱接近自己心性的晚明的性灵小品。深厚的古典文学功底,使他在语言方面简省、本色、平淡而又不是古得让人有隔阂之感,如素描的得其精髓,如中国画的计白当黑。对民俗的体察,对生活之平凡人平常事的关注,又使他的语言充满口语化,读来不觉俗气,反觉畅快淋漓,甚而叫绝。在《虎头鲨、昂嗤鱼、阵螯、螺蛳、蚬子》一文中说到,苏州人喜欢塘鳢鱼,上海人也是,提及此鱼更是眉飞色舞,吊了作者半天胃口,“后来我知道:塘鳢鱼就是虎头鲨,嗐!”一个“嗐”字,读来过瘾。类似的还有《故乡的食物》写到高邮咸蛋“筷子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吱”字俗白,却极精准,勾人食欲。《葡萄月令》中通篇写种葡萄的过程,“一月,下大雪……二月里刮春风……三月,葡萄上架……四月,浇水……五月,浇水,喷药,打梢,掐须……六月……”。名词的罗列,一目了然,事实的陈述,简单明确,仿佛过于直白口语,但看无意,然连缀成篇,却韵味十足,汉语传递的独特魅力在这里展现出来。融文言与现代白话于一炉,汉语的表现力被展现和增强了。

汪曾祺的散文得宋明小品遗韵,看似散淡无法的结构,驳杂的文体相混,游刃有余,显出深厚老到的文学功力。对一草一木的俗世的生表达一种超然的审美,对凡俗个体显示自己的尊重,举重若轻,暗藏对理想和谐的人世和社会的召唤。他在散文中避开宏大的事物的思考、滤掉生活经历中的丑,避重就轻,使他散文中显示的人生有一种笑而却之的退缩,也缺少了一份峥嵘血性之感,这是必须承认的局限。

【【实用】汪曾祺散文(精选13篇)】

篇6:著名散文

朱自清

早就知道潭柘寺戒坛寺。在商务印书馆的《北平指南》上,见过潭柘的铜图,小小的一块,模模糊糊的,看了一点没有想去的意思。后来不断地听人说起这两座庙;有时候说路上不平静;有时候说路上红叶好。说红叶好的劝我秋天去;但也有人劝我夏天去。有一回骑驴上八大处,赶驴的问逛过潭柘没有,我说没有。他说潭柘风景好,那儿满是老道,他去过,离八大处七八十里地,坐轿骑驴都成。我不大喜欢老道的装束,尤其是那满蓄着的长头发,看上去罗里罗唆龌里龌龊的。更不想骑驴走七八十里地,因为我知道驴子与我都受不了。真打动我的倒是“潭柘寺”这个名字。不懂不是?就是不懂的妙。惰懒的人念成“潭柘”,那更莫名其妙了。这怕是中国文法的花样;要是来个欧化,说是“潭和柘的寺”,那就用不着咬嚼或吟味了。还有在一部诗话里看见近人咏戒坛松的七古,诗腾挪夭矫,想来松也如此。所以去。但是在夏秋之前的春天,而且是早春;北平的早春是没有花的。

这才认真打听去过的人。有的说住潭柘好,有的说住戒坛好。有的人说路太难走,走到了筋疲力尽,再没兴致玩儿;有人说走路有意思。又有人说,去时坐了轿子,半路上前后两个轿夫吵起来,把轿子搁下,直说不抬了。于是心中暗自决定,不坐轿,也不走路;取中道,骑驴子。又按普通说法,总是潭柘寺在前,戒坛寺在后,想着戒坛寺一定远些;于是决定住潭柘,因为一天回不来,必得住。门头沟下车时,想着人多,怕雇不着许多驴,但是并不然─—雇驴的时候,才知道戒坛去便宜一半,那就是说近一半。这时候自己忽然逞起能来,要走路。走罢。

这一段路可够瞧的。象是河床,怎么也挑不出没有石子的地方,脚底下老是绊来绊去的,教人心烦。又没有树木,甚至于没有一根草。这一带原是煤窑,拉煤的大车往来不绝,尘土里饱和着煤屑,变成黯淡的深灰色,教人看了透不出气来。走一点钟光景,自己觉得已经有点办不了,怕没有走到便筋疲力尽;幸而山上下来一条驴,如获至宝似地雇下,骑上去。这一天东风特别大。平常骑驴就不稳,风一大真是祸不单行。山上东西都有路,很窄,下面是斜坡;本来从西边走,驴夫看风势太猛,将驴拉上东路。就这么着,有一回还几乎让风将驴吹倒;若走西边,没有准儿会驴我同归哪。想起从前人画风雪骑驴图,极是雅事;大概那不是上潭柘寺去的。驴背上照例该有些诗意,但是我,下有驴子,上有帽子眼镜,都要照管;又有迎风下泪的毛病,常要掏手巾擦干。当其时真恨不得生出第三只手来才好。

东边山峰渐起,风是过不来了;可是驴也骑不得了,说是坎儿多。坎儿可真多。这时候精神倒好起来了:崎岖的路正可以练腰脚,处处要眼到心到脚到,不象平地上。人多更有点竞赛的心理,总想走上最前头去;再则这儿的山势虽然说不上险,可是突兀,丑怪,chan刻的.地方有的是。我们说这才有点儿山的意思;老象八大处那样,真教人气闷闷的。于是一直走到潭柘寺后门;这段坎儿路比风里走过的长一半,小驴毫无用处,驴夫说:“咳,这不过给您做个伴儿!”

墙外先看见竹子,且不想进去。又密,又粗,虽然不够绿。北平看竹子,真不易。又想到八大处了,大悲庵殿前那一溜儿,薄得可怜,细得也可怜,比起这儿,真是小巫见大巫了。进去过一道角门,门旁突然亭亭地矗立着两竿粗竹子,在墙上紧紧地挨着;要用批文章的成语,这两竿竹子足称得起“天外飞来之笔”。

正殿屋角上两座琉璃瓦的鸱吻,在台阶下看,值得徘徊一下。神话说殿基本是青龙潭,一夕风雨,顿成平地,涌出两鸱吻。只可惜现在的两座太新鲜,与神话的朦胧幽秘的境界不相称。但是还值得看,为的是大得好,在太阳里嫩黄得好,闪亮得好;那拴着的四条黄铜链子也映衬得好。寺里殿很多,层层折折高上去,走起来已经不平凡,每殿大小又不一样,塑像摆设也各出心裁。看完了,还觉得无穷无尽似的。正殿下延清阁是待客的地方,远处群山象屏障似的。屋子结构甚巧,穿来穿去,不知有多少间,好象一所大宅子。可惜尘封不扫,我们住不着。话说回来,这种屋子原也不是预备给我们这么多人挤着住的。寺门前一道深沟,上有石桥;那时没有水,若是现在去,倚在桥上听潺潺的水声,倒也可以忘我忘世。边桥四株马尾松,枝枝覆盖,叶叶交通,另成一个境界。西边小山上有个古观音洞。洞无可看,但上去时在山坡上看潭柘的侧面,宛如仇十洲的《仙山楼阁图》;往下看是陡峭的沟岸,越显得深深无极,潭柘简直有海上蓬莱的意味了。寺以泉水著名,到处有石槽引水长流,倒也涓涓可爱。只是流觞亭雅得那样俗,在石地上楞刻着蚯蚓般的槽;那样流觞,怕只有孩子们愿意干。现在兰亭的“流觞曲水”也和这儿的一鼻孔出气,不过规模大些。晚上因为带的铺盖薄,冻得睁着眼,却听了一夜的泉声;心里想要不冻着,这泉声够多清雅啊!寺里并无一个老道,但那几个和尚,满身铜臭,满眼势利,教人老不能忘记,倒也麻烦的。

第二天清早,二十多人满雇了牲口,向戒坛而去,颇有浩浩荡荡之势。我的是一匹骡子,据说稳得多。这是第一回,高高兴兴骑上去。这一路要翻罗喉岭。只是土山,可是道儿窄,又曲折;虽不高,老那么凸凸凹凹的。许多处只容得一匹牲口过去。平心说,是险点儿。想起古来用兵,从间道袭敌人,许也是这种光景罢。

戒坛在半山上,山门是向东的。一进去就觉得平旷;南面只有一道低低的砖栏,下边是一片平原,平原尽处才是山,与众山屏蔽的潭柘气象便不同。进二门,更觉得空阔疏朗,仰看正殿前的平台,仿佛汪洋千顷。这平台东西很长,是戒坛最胜处,眼界最宽,教人想起“振衣千仞冈”的诗句。三株名松都在这里。“卧龙松”与“抱塔松”同是偃仆的姿势,身躯奇伟,鳞甲苍然,有飞动之意。“九龙松”老干槎丫,如张牙舞爪一般。若在月光底下,森森然的松影当更有可看。此地最宜低回流连,不是匆匆一览所可领略。潭柘以层折胜,戒坛以开朗胜;但潭柘似乎更幽静些。戒坛的和尚,春风满面,却远胜于潭柘的;我们之中颇有悔不该住潭柘的。戒坛后山上也有个观音洞。洞宽大而深,大家点了火把嚷嚷闹闹地下去;半里光景的洞满是油烟,满是声音。洞里有石虎,石龟,上天梯,海眼等等,无非是凑凑人的热闹而已。

还是骑骡子。回到长辛店的时候,两条腿几乎不是我的了。

一九三四,三。

篇7:著名经典散文

冰签

一位渴望把子女送到明星中学的朋友向我诉苦,她的孩子因为学校作弊,而未能抽签抽中。

“在众目睽睽之下抽签,怎样会作弊呢?”

朋友说,学校把权贵者和有钱者的子女的签先冰在冷冻库里,抽签时和普通的签放在一起,

但是学校的行政人员即使闭着眼睛一摸,也立刻可以抽中那些冰签,到后来,明星中学就成为权贵子弟和富豪子弟的天下了。

这真是匪夷所思,使我想起侦探小说中常写的冰钻杀人的情景——以冰结成的利钻或子弹,射人人的身体致人于死,

冰溶化了,永远找不到证据——冰签也是一样,摸上来在阳光下晒三分钟,作弊的证据就消失了。

我听了非常赞叹发明冰签的教育工作者,他们有超乎常人的创造力,如果他们愿意用发明冰签的聪明与细腻来献身教育,每一个中学都会成为明星中学。

因此,我安慰朋友说:“别痛心和埋怨,我们都不是用冰签抽中的人,不也活得很好吗?”

篇8:著名经典散文

满山菅芒花

屋顶平台的水管边,长出几丛菅芒花,每天在风中摇来摇去,好像对我说:“秋天了,秋天了,出门看风景吧!”

我沿着山坡小路散步,看到满山的菅芒花正盛开,菅芒花在秋天最美,是人人都知道的,

但是很少人知道,菅芒花最美的颜色是将开未开之际,那时它是浅紫色,仿佛空中的紫水晶。

也很少人知道,菅芒花在月光下最美,衬着墨蓝色的黑夜,点点银芒散在山坡野地,总使我想起萤火虫在稻田边飞来飞去的情景。

最美的菅芒花,是在它飞散的时候,有如流逝的灯花星火。

看着秋天满山的菅芒花,我就想到在屋顶上的菅芒花,是不是从这山坡飞翔而去的种于呢?

而屋顶上的菅芒花一旦成熟,种子会飞去哪里?会不会飞回这一片山坡?

人是不是也像营芒花的种子,在某地某一个秋天偶然飞起,与前世的亲友、情人在此相会,

随着业力的风在宇宙飘流?这是不是就是轮回的秘密呢?

菅芒花永远不死,因为它随风飞翔,落在任何环境都努力生长。

肥沃的山坡与贫瘠的屋顶,都不能防止管芒开美丽的花,人如果富裕或贫贱,是不是也能维持同样的志气呢?

篇9:《汪曾祺散文》读书笔记

一直把汪曾祺当作某个衡量标准。看得懂的和看不懂的,欣赏他的和欣赏不了他的。当然,这个分类并不影响我对一个人的感情。我的未来老公也不一定非要看得懂他的文章。只要他们精神上有共通点就好。比如对生活和小人物的爱。其他只是一个人的补全成分,造就了每个个体,在同样人性的基础上。

要回国了,事也烦。找房子搬行李等注册搞sncf结束这里的caf银行警察局资料。啊,都要在下周五天里搞完。担心。

晚上上厕所时拿起马桶水槽上的汪曾祺散文选,随手翻到一页,是篇名为《继母》的随笔。开头提到林则徐的女儿嫁沈葆桢,病笃,自知不治,写了一副对联留给丈夫和女儿:

我别良人去矣。大丈夫何患无妻。若他年重结丝罗,莫对生妻谈死妇。

汝从严父戒哉。小妮子终当有母。倘异日得蒙抚养,须知继母即亲娘。

后有汪回忆起的一部与后娘有关的评剧小戏《鞭打芦花》。剧的大意是闵子骞的后娘对其刻薄,给他缝芦花填的棉袄而厚待自己的两个儿子。其父知后怒,欲休妻,闵子骞跪在雪地上求情,说了一句话:

母在一子单,母去三子寒。

再说到继母难当,继而探讨到与怎样做继母相通的问题,该怎样做人。我们的伦理道德该怎样取得。

最后他说了一句很有分量的话,如果一个时代没有道德支柱,只剩下赤裸裸的自私和无情,将是极其可怕的事。

狄更斯在双城记里说,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这句话适用于任何一个时期,无有例外。对于今天我们的时代,它的最坏处也许就在道德支柱的崩塌。

相信每个尚存头脑的中国人都会同意,我们生活在一个道德伦理正在沦丧的时代。人类公认的美德正在一丝丝从饱受现实压迫的中国青年身上消失。也许他们有意也许是无意,其最可怕之处在于这已变成一个社会现象,由不得个体挣扎。

有人说,我们的民族整体素质和道德观念从文化大革命开始被摧毁,以后再也没能恢复过来。今天的一切都是那个时代的遗祸。

这个想法的对错偏激程度我们无从得知。不可否认,那个十年,毁掉的不仅仅是一批当时的人才,更是当年正处于建立人生观世界观阶段的青少年们。甚至可以说对于已经成熟的老一辈来说,文革也许只是一个考验,一个锻炼了他们意志的残酷的游戏,而对于那些还没有认知能力的青少年也是我们如今社会的中流砥柱们来说,theirmindshadbeenseriouslydamaged(想到了我一度想找她拼命的李少红导演,李阿姨,我不怪你被那个时代撞了脑子,就算红楼梦在你脑子里是本坏书,是封资修遗毒,你犯得着这么多年以后还要翻出来把她糟蹋一番你才心满意足么,你个脑袋被门夹了的,你快去找琼瑶阿姨玩去好吗,拍拍她的剧本,皆大欢喜。何苦来在今天的九零后小弟弟小妹妹们本就不发达的认知能力上再踹上一脚呢!),而这样的我们的上一辈,对我们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noonecantell.

也许我们正生活在一个类似于文化大革命缓慢版本的时代。theworseiswehaven'tanymorefaith.我们丧失了道德,也没有了信仰,剩下的只是生存。在一个狭小阴暗的生活空间里的生活。唯一还清醒着的还有抗争意识的青年大多也只能在网络这个相对宽松的平台上活跃着并被敏感词着。没有了主流社会的支持,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有言说,一个民族最危险的信号就是她的人才大量流失。已至“大量”,就不是因为这个民族贫穷或战乱等客观原因了,爱国之士不乏其人,一个民族,可怕的不是贫穷,而是没有了道德与信仰。华罗庚五零年毅然放弃优异待遇回国时,发表热情洋溢的爱国宣言:“良园虽好,却非久居之地,归去来兮!为了扶择真理,我们应当回去,为了国家民族,我们应当回去,为了为人民服务,我们也应当回去!”,影响了一代海外学人。而十年后,他黯然对夫人说:“我想自杀。”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不知道这句话还有没有印在今天的语文课本上,就算印着,又有几个中学生能看到心里去。而“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感怒”,又有几人体会到其怒。

当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社会,这样一个好人不得生存,明理之士人人只求自保,无理之人日日唯思寻乐的社会,汪曾祺的担忧不知几时便会得到验证。

好在他已经看不到那一天了。经历了那个荒谬而血腥的十年之疮,再经历一个缓慢腐烂流脓发臭的时代,我可不想我的汪爷爷受此折磨。他的心,就好像他自己说过的,是脆的。咦,这不就是我爸常用来形容我的一句话,头顶长疮脚底流脓,你坏透了你。

说真的,老汪同志,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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