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武陵春》的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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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李清照《武陵春》赏析

此词写于作者晚年避难金华期间,时在绍兴四年(1134)金与伪齐合兵南犯以后。其时,丈夫既已病故,家藏的金石文物也散失殆尽,作者孑然一身,在连天烽火中飘泊流寓,历尽世路崎岖和人生坎坷,因而词情极为悲苦。

清吴衡照《莲子居词话》卷二评曰:“悲深婉笃,犹令人感伉俪之重。”所论甚切。

首句用笔极为细腻:其意不过是说风吹花落,却不从正面着笔,而落墨于“风住”、“花已尽”的结局。尘土因花落而香,说明落花遍地,而这又反照出风之狂暴。一句中有三层曲折,确是匠心独动。次句写日色已高,而犹“倦”于梳头,从侧面揭示情怀之苦、心绪之乱,笔法略同于其早期词作《凤凰台上忆吹箫》中的 “起来慵自梳头”,但一为生离之愁,一为死别之恨,巨细深浅均有所不同,作者在遣辞上易“慵”为“倦”,正显示了二者之间的差别。三、四两句是漱玉词中并不多见的直抒胸臆之笔。之所以一改含蓄风格,当是因为汹涌澎湃的情潮已漫出心堤,无法遏制,只好任其自由渲泄。“物是人非事事休”,说明她生活中原有的美好东西已尽皆丧失,无一留存,虽是放笔直书,却具有高度的概括力。过片后“闻说”二句宕开一笔,写自已有意泛舟双溪,观赏春光,精神似稍振起。但“只恐” 二句复又折回,跌衬出更趋深重的愁情。“愁”本无形,难以触摸,而今船载不动,则其重可知、其形可想。这是其构思新颖处。此外,下片中“闻说”、“也拟”、“吸恐”六字前后勾连,也是揭示作者内心活动的传神笔墨。

篇2:李清照《武陵春》赏析

这是词人避乱金华时所作。她历尽乱离之苦,所以词情极为悲戚。上片极言眼前景物之不堪,心情之凄苦。下片进一步表现悲愁之深重。全词充满“物是人非事事休”的痛苦。表现了她的故国之思。构思新颖,想象丰富。通过暮春景物勾出内心活动,以舴艋舟载不动愁的艺术形象来表达悲愁之多。写得新颖奇巧,深沉哀婉,遂为绝唱。

北宋败亡后,李清照于建炎元年(1127)来到南方,故乡青州陷入金人之手,她家中所藏的大批书籍文物被焚毁。建炎三年(1129)丈夫赵明诚病故之后,金人挥兵南侵,李清照为避兵乱而只身各处流亡。绍兴五年(1135)寓居在浙江金华时写了这首《武陵春》词。这时她已经53岁了,经历了国家败亡、家乡沦陷、文物丧失、丈夫病死等不幸遭遇,处境凄惨,内心极其悲痛。这首词中所反映的正是她真实的生活片断和思想情感。

上片首句“风住尘香花已尽”,交代的是季节特征,鲜花经过春风的摇动已经零落殆尽,只有土地上还残留些花的芬芳,说明这时已到了暮春时节。“日晚倦梳头” 是通过日色已晚而作者仍无心梳洗打扮来表达内心的哀伤。下面叙述哀伤的原因和哀伤的程度:“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在春天里花开花落年年如此,并没有新的变化,而人却与以前大不一样了,国破、家亡、夫死,她对一切都丧失了兴趣。即使有心诉说自己的遭遇和心情,也是言未出而泪先流,这比“声泪俱下” 的描写更深入了一层。她的悲哀是不可触摸的,不但不能说,而且不能想,一想到就会泪如雨下。在这里作者利用“日晚倦梳头”和“欲语泪先流”两个外在的行为具体地表达了她内心的浓重哀愁。下片一转,另辟蹊径,写道:“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听人说双溪春色还不错,诗人也曾产生了去那里泛舟的念头。她想去双溪泛舟并不是贪恋美景、游赏心切,而是要寻求一个消除愁苦的去处。不过,转而却又否定了自己的计划。“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怕的是双溪上那蚱蜢般的小船载不动自己内心沉重的哀愁。人们总是把愁怨比做连绵不断的流水,比做斩尽还生的野草,而李清照却另寻了一个新思路,说:自己的愁重得连船都承载不动。她又用“也拟”“只恐”等虚字把自己的思想活动层次清楚地表露了出来,像这样的艺术构思和表现手法实在很新鲜、奇特,所以被词论家称赞为“创意出奇”,“往往出人意表”。

《武陵春》赏析赏析篇三:

这是李清照避难金华时所写的一首词。当时国破家亡,夫伤物散,她也流离失所,无依无靠,所以,词情及其悲苦凄惨。

首句写当前所见,“风住尘香”四个字表达了一场小小的灾难的后果:狂风摧花,落红无数,花已沾泥,人践马踏,依然化为尘土,所余痕迹,但有尘香。这四个字不但含蓄,而且扩大了容量,使人从中体会了词人更为丰富复杂的感情。次句写由于所见所闻,故所为如此。日头已高,头犹未梳,虽与[凤凰台上忆吹萧]中“起来慵自梳头”语意全同,但那是生离之愁,这是死别之恨,情景极然不同。

三四句,由含蓄转而纵笔直写,点明一切悲苦,由来皆因物是人非。而这种变化是广泛的、重大的、剧烈的变化,无尽的痛苦、悲哀全在其中。所以,词人以事事休来作结,来概括自己的绝望之情。

前两句含蓄,后两句真率。含蓄,是由于此情无处所诉;真率,是由于虽明知无处可诉,仍不得不诉。故似相反,而实则相辅相成。

上片既极言所见景色之凄惨,心境之凄苦,所以,下片便宕开,从远处说起。李清照是极爱游山玩水的。双溪是浙江金华的名胜风景区,她想借游览来排遣心中的凄惨心境。但实际上,他的痛苦之大,哀愁之深,又岂是泛舟一游所能消释?所以在未游之前,就已经料到愁重舟轻,不能承担了。词人的设想既新颖,又真切。下片共四句,前两句开,一转;后两句合,又一转;而以“闻说”、“也拟”、“只恐“六个虚字来转折传神。试想,春日的双溪好呀,只是听说;泛舟出游,也不过是 “也拟”,下面又忽然出“只恐”,抹杀了上面的“也拟”。听说了,也动念了,结果呢?还是一个人做在家里发愁。

这首词的文思新颖,自然贴切,丝毫无矫柔造作之嫌。以船来载愁,形象笔致,将愁物质化了。在布局上,古人以“扫处即生”来评判。扫即扫除之扫,生即发生之生。先写前一段情景的结束:春光已尽,又由风住香留触发到物是人非的深沉痛苦,作者在这里才是要表现的最动人的部分。抒情诗因受着篇幅的限制,只能反映出有代表性的一个点或一个侧面。而本词这种写法,就能够将省略的部分当作背景,以反衬正文,从而出人意外地加强了正文的感染力量。

篇3:李清照《武陵春》赏析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词作鉴赏

这首《武陵春》为作者中年孀居后所作,非一般的闺情闺怨词所能比。这首词借暮春之景,写出了词人内心深处的苦闷和忧愁。全词一喝三叹,语言优美,意境,有言尽而意不尽之美。这首词继承了传统的词的作法,采用了类似后来戏曲中的代言体,以第一人称的口吻,用深沉忧郁的旋律,塑造了一个孤苦凄凉环中流荡无依的才女形象。

这首词简炼含蓄,足见李清照炼字造句之功力。

其中“风住尘香花已尽”一句已达至境:既点出此前风吹雨打、落红成阵的情景,又绘出现今雨过天晴,落花已化为尘土的韵味;既写出了作者雨天不得出外的苦闷,又写出了她惜春自伤的感慨,真可谓意味无穷尽。

这首词由表及里,从外到内,步步深入,层层开掘,上半阕侧重于外形,下半阕多偏重于内心。“日晚倦梳头”、“欲语泪先流”是描摹人物的外部动作和神态。这里所写的“日晚倦梳头”,是另外一种心境。

这时她因金人南下,几经丧乱,志同道合的丈夫赵明诚早已逝世,自己只身流落金华,眼前所见的是一年一度的春景,睹物思人,物是人非,不禁悲从中来,感到万事皆休,无穷索寞。因此她日高方起,懒于梳理。“欲语泪先流”,写得鲜明而又深刻。这里李清照写泪,先以“欲语”作为铺垫,然后让泪夺眶而出,简单五个字,下语看似平易,用意却无比精深,把那种难以控制的满腹忧愁一下子倾泻出来,感人肺腑、动人心弦。

词的下半阕着重挖掘内心感情。她首先连用了“闻说”、“也拟”、“只恐”三组虚字,作为起伏转折的契机,一波三折,感人至深。第一句“闻说双溪春正好”陡然一扬,词人刚刚还流泪,可是一听说金华郊外的双溪春光明媚、游人如织,她这个平日喜爱游览的人遂起出游之兴,“也拟泛轻舟”了。“春尚好”、“泛轻舟”措词轻松,节奏明快,恰好处她表现了词人一刹那间的喜悦心情。而“泛轻舟”之前着“也拟”二字,更显得婉曲低回,说明词人出游之兴是一时所起,并不十分强烈。“轻舟”一词为下文的愁重作了很好的铺垫和烘托,至“只恐”以下二句,则是铺足之后来一个猛烈的跌宕,使感情显得无比深沉。这里,上半阕所说的“日晚倦梳头”、“欲语泪先流”的原因,也得到了深刻的揭示。

篇4:武陵春李清照赏析

武陵春李清照赏析

武陵春·春晚

作者:李清照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赏析

这首《武陵春》为作者中年孀居后所作,非一般的闺情闺怨词所能比。这首词借暮春之景,写出了词人内心深处的苦闷和忧愁。全词一喝三叹,语言优美,意境,有言尽而意不尽之美。

这首词继承了传统的词的作法,采用了类似后来戏曲中的代言体,以第一人称的口吻,用深沉忧郁的旋律,塑造了一个孤苦凄凉环中流荡无依的才女形象。

这首词简炼含蓄,足见李清照炼字造句之功力。其中“风住尘香花已尽”一句已达至境:既点出此前风吹雨打、落红成阵的情景,又绘出现今雨过天晴,落花已化为尘土的韵味;既写出了作者雨天不得出外的苦闷,又写出了她惜春自伤的感慨,真可谓意味无穷尽。

这首词由表及里,从外到内,步步深入,层层开掘,上阕侧重于外形,下阕多偏重于内心。“日晚倦梳头”、“欲语泪先流”是描摹人物的外部动作和神态。这里所写的“日晚倦梳头”,是另外一种心境。这时她因金人南下,几经丧乱,志同道合的丈夫赵明诚早已逝世,自己只身流落金华,眼前所见的是一年一度的春景,睹物思人,物是人非,不禁悲从中来,感到万事皆休,无穷索寞。因此她日高方起,懒于梳理。“欲语泪先流”,写得鲜明而又深刻。这里李清照写泪,先以“欲语”作为铺垫,然后让泪夺眶而出,简单五个字,下语看似平易,用意却无比精深,把那种难以控制的满腹忧愁一下子倾泻出来,感人肺腑、动人心弦。

词的下阕着重挖掘内心感情。她首先连用了“闻说”、“也拟”、“只恐”三组虚字,作为起伏转折的契机,一波三折,感人至深。第一句“闻说双溪春正好”陡然一扬,词人刚刚还流泪,可是一听说金华郊外的双溪春光明媚、游人如织,她这个平日喜爱游览的人遂起出游之兴,“也拟泛轻舟”了。“春尚好”、“泛轻舟”措词轻松,节奏明快,恰好处她表现了词人一刹那间的喜悦心情。而“泛轻舟”之前着“也拟”二字,更显得婉曲低回,说明词人出游之兴是一时所起,并不十分强烈。“轻舟”一词为下文的愁重作了很好的铺垫和烘托,至“只恐”以下二句,则是铺足之后来一个猛烈的跌宕,使感情显得无比深沉。这里,上阕所说的`“日晚倦梳头”、“欲语泪先流”的原因,也得到了深刻的揭示。

这首词艺术表现上的突出特点是巧妙运用多种修辞手法,特别是比喻。诗歌中用比喻,是常见的现象;然而要用得新颖,却非常不易。好的比喻往往将精神化为物质,将抽象的感情化为具体的形象,饶有新意,各具特色。这首词里,李清照说:“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同样是用夸张的比喻形容“愁”,但她自铸新辞,而且用得非常自然妥帖,不着痕迹。读者说它自然妥帖,是因为它承上句“轻舟”而来,而“轻舟”又是承“双溪”而来,寓情于景,浑然天成,构成了完整的意境。

下面再为您提供一些赏析

历来写愁之作颇多:或直抒胸臆,“驾言出游,以写我忧”(《·邶风·泉水》);或巧用比喻,“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李煜《虞美人》);或融愁于景,“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晏殊《蝶恋花》);……这些都饶有趣味,各具特色。李清照的《武林春》,同样写愁,却能自铸新辞,以其委婉纤曲的艺术手法,巧妙地表达了深沉复杂的内心感情,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从而成为后人盛传的抒愁佳篇。

此词作于南宋高宗绍兴五年(1135)。当时北国沦陷,丈夫亡故,词人只身流寓浙江金华。这首词表达的就是这种国破家亡的满腔忧愁。词虽仅在末尾出现一个“愁”字,而“愁”实在是贯穿全篇的主题线索。整首词写得极其含蓄委婉,又起伏变化,于“短幅中藏无数曲折”(黄了翁《蓼园词话》),充分体现了婉约词派的特色,耐人品味。

首句“风住尘香花已尽”,意不过风吹落花而已,然仔细想来,“风住”,则在此之前曾是风狂雨骤之时,词人定被风雨锁在室内,其忧闷愁苦之情已可想而知(同时为下文“也拟泛轻舟”作伏笔)。“尘香”,则天已转晴,落花成泥,透露出对美好景物遭受摧残的惋惜之情。“花已尽”既补说“尘香”的原因,又将“愁”意推向更深一屋,大有“落花流水春去也”之意。一句三折,顿挫有致。“日晚倦梳头”,日高方起,又无心情梳发。这看似违背常理的细节描写,正好写出了作者在国痛家恨的环境压力下那种不待明言,难以排遣的凄惨内心。环顾四周,丈夫遗物犹在,睹物思人,念及北国故乡;而“物是人非”,景非昔同,不禁悲从中来;感到万事皆休,无穷落寞,故用“事事休”三字来概括。这一切真不知从何说起,正想要说,眼泪早已扑籁而下,“欲语泪先流”一句,已抑不住悲情喷涌而来,可谓“肠一日而九回”,凄婉动人。词至此收缩上片,一腔愁苦高潮暂告段落。

“闻说双溪春尚好”,语气陡然而转,词人刚刚还在流泪,现在却“也拟泛轻舟”了,似乎是微露一霎喜悦,心波叠起。然“闻说”,只从傍人处听说而已,可见自己整日独处,无以为欢;照应了上片“风住”“日晚”两句。“尚”、“也拟”,说明词人萌动了游春解愁的念想。但人未成行,心绪又转:“只恐”双溪舟小,载不动那么多愁苦。那么只有闭门负忧,独自销魂了。上文“欲语泪先流”一句至此便点出缘由。总起来看,整段下片,大意是说小小春游,不足以慰藉词人天大之愁。然作者却善于通过“闻说”“也拟”“只恐”三组虚词,吞吐盘旋,翻腾挪转,“一转一深,一深一妙”(刘熙载《艺概》),把自己在特殊环境下顷刻间的微妙复杂的心理变化表现得淋漓尽致,情意婉绝,回肠荡气。

最后两句是广为传诵的名句。“愁”本是心中之事,抽象之物,只可意会,难以捉摸。如今作者却意想天开地将它装上小船,给人一种具体可触的立体感;而且还怕愁太重,小船载不动,则愁又显得有重量了;再联系前句的“轻”字,似乎还可看到这小船在重愁堆挤下被慢慢压向水面之状,从而获得了一种动态感。其化虚为实,语意新奇,想象惊人,实在是描摹愁思的绝妙好辞。李清照是极擅长写愁的。除本词将愁写成有形体、重量、动态外,她还在其它词里将愁写得有长度:“如今更添一段新愁”(《凤凰台上忆吹箫》);有浓度:“更谁家横笛,吹动浓愁?”(《满庭芳》)等等。这些都形象传神,韵味幽深。

《武陵春》一词,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兵荒马乱中人们共有的离恨别绪。李清照将时代的悲哀用巧妙的手法融进了自己有限的艺术境界里,从而使本词具有了典型性。因此这首词不仅获得了艺术审美价值,而且也赢得了社会审美意义。(江林昌)

篇5:《武陵春》李清照赏析

《武陵春》李清照赏析

武陵春

李清照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1.风住尘香:风停了,尘土里带有落花的香气。尘香:落花化为尘土,而芳香犹在。陆游《卜算子》:“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与此意同。2.日晚倦梳头:按照古代的妇女习惯,一起床的第一件事应该就是梳妆打扮。而诗句的意思是到了正午都没有无心梳头,因为无人观赏自己的容貌。3.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此句抒写作者凄凉落寞的心境。物事人非:风物依旧,人事却已不同。这里是说,自己与丈夫(赵明诚)收集的金石、文物、书籍还在,可大宋朝廷却偏安一隅,丈夫也已经去世,自己流离失所,一切均已不可与往昔相比。事事休:一切事情都完了。4.双溪:浙江金华的一条河。东港、西港二水流至金华汇合,称婺港,又称双溪,是当时的游览胜地。这里指的是李清照将要春游的地方。5.拟:打算。舴艋(zé měng)舟:形似蚱蜢的小船。

春风停息,百花落尽,花朵化作了香尘,天色已晚还懒于梳头。风物依旧是原样,但人已经不同,一切事情都完了,想要诉说苦衷,眼泪早已先落下。

听说双溪春光还好,也打算坐只轻舟前往观赏。只是恐怕漂浮在双溪上的小船,载不动许多忧愁。

狂风终于停歇了,花也已被吹尽,只有尘土中还留着一点香气。太阳已经很高了,我却还是无心梳洗打扮。眼前的风物还在,可人却不在了,好像一切都没有意义!我想说出满腹的哀愁,可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却已止不住地流!

听说双溪的景色还不错,我也曾想到那里去在溪上泛舟。可是只怕呵,双溪那样的小的船儿,载不动我这满怀的忧愁!

风停了,凋零的残花满地,只有余香留散在尘泥里,虽然太阳已升得很高了,但我懒得梳头。看到物是人非,对一切都已心灰意懒,还没开口,眼泪就先流出来了。

听说双溪那边春光还好,也想去那儿乘船春游。但舟轻愁重,象蚱蜢一样的小船,载不动自己这么多的愁呀。

狂风已住,尘土里充满了花香,繁花被风摧残落尽,太阳已高我还懒于梳头。都因为“物事人非”——欢乐痛苦事事皆休,要诉说泪水却先流。

听说双溪那边春光还好,也想到那里泛轻舟。但又恐怕双溪的轻舟,载不动我的许多忧愁。

摧花风住,花化尘泥空自香,春去凄凉,黄昏独自懒梳妆。风物无恙,人事般般沧桑变化,还没开腔泪水先流。

听见说双溪风景美如画,也想散散心,春游把船划。怕是双溪舴艋小而轻,载不动我这么多的愁苦。

此词写于作者晚年避难金华期间,时在绍兴四年(1134)金与伪齐合兵南犯以后。其时,丈夫既已病故,家藏的金石文物也散失殆尽,作者孑然一身,在连天烽火兵南犯以后。其时,丈夫既已病故,家藏的金石文物也散失殆尽,作者孑然一身,在连天烽火中飘泊流寓,历尽世路崎岖和人生坎坷,因而词情极为悲苦。

清吴衡照《莲子居词话》卷二评曰:“悲深婉笃,犹令人感伉俪之重。”所论甚切。

首句用笔极为细腻:其意不过是说风吹花落,却不从正面着笔,而落墨于“风住”、“花已尽”的结局。尘土因花落而香,说明落花遍地,而这又反照出风之狂暴。一句中有三层曲折,确是匠心独动。次句写日色已高,而犹“倦”于梳头,从侧面揭示情怀之苦、心绪之乱,笔法略同于其早期词作《凤凰台上忆吹箫》中的 “起来慵自梳头”,但一为生离之愁,一为死别之恨,巨细深浅均有所不同,作者在遣辞上易“慵”为“倦”,正显示了二者之间的差别。三、四两句是漱玉词中并不多见的直抒胸臆之笔。之所以一改含蓄风格,当是因为汹涌澎湃的情潮已漫出心堤,无法遏制,只好任其自由宣泄。“物是人非事事休”,说明她生活中原有的美好东西已尽皆丧失,无一留存,虽是放笔直书,却具有高度的概括力。过片后“闻说”二句宕开一笔,写自已有意泛舟双溪,观赏春光,精神似稍振起。但“只恐” 二句复又折回,跌衬出更趋深重的愁情。“愁”本无形,难以触摸,而今船载不动,则其重可知、其形可想。这是其构思新颖处。此外,下片中“闻说”、“也拟”、“吸恐”六字前后勾连,也是揭示作者内心活动的传神笔墨。

这首词是宋高宗绍兴五年(1135)作者避难浙江金华时所作。当年她是五十三岁。那时,她已处于国破家亡之中,亲爱的丈夫死了,珍藏的文物大半散失了,自己也流离异乡,无依无靠,所以词情极其悲苦。

首句写当前所见,本是风狂花尽,一片凄清,但却避免了从正面描写风之狂暴、花之狼藉,而只用“风住尘香”四字来表明这一场小小灾难的后果,则狂风摧花,落红满地,均在其中,出笔极为蕴藉。而且在风没有停息之时,花片纷飞,落红如雨,虽极不堪,尚有残花可见;风住之后,花已沾泥,人践马踏,化为尘土,所余痕迹,但有尘香,则春光竟一扫而空,更无所有,就更为不堪了。所以,“风住尘香”四字,不但含蓄,而且由于含蓄,反而扩大了容量,使人从中体会到更为丰富的感情。次句写由于所见如彼,故所为如此。日色已高,头犹未梳,虽与《凤凰台上忆吹箫》中“起来慵自梳头”语意全同,但那是生离之愁,这是死别之恨,深浅自别。

三、四两句,由含蓄而转为纵笔直写,点明一切悲苦,由来都是“物是人非”。而这种“物是人非”,又决不是偶然的、个别的、轻微的变化,而是一种极为广泛的、剧烈的、带有根本性的、重大的变化,无穷的事情、无尽的痛苦,都在其中,故以“事事休”概括。这,真是“一部十七史,从何说起”?所以正要想说,眼泪已经直流了。

前两句,含蓄;后两句,真率。含蓄,是由于此情无处可诉;真率,则由于虽明知无处可诉,而仍然不得不诉。故似若相反,而实则相成。

上片既极言眼前景色之不堪、心情之凄楚,所以下片便宕开,从远处谈起。这位女词人是最喜爱游山玩水的。据周辉《清波杂志》所载,她在南京的时候,“每值天大雪,即顶笠、披蓑,循城远览以寻诗”。冬天都如此,春天就可想而知了。她既然有游览的爱好,又有需要借游览以排遣的凄楚心情,而双溪则是金华的风景区,因此自然而然有泛舟双溪的想法,这也就是《念奴娇》中所说的“多少游春意”。但事实上,她的痛苦是太大了,哀愁是太深了,岂是泛舟一游所能消释?所以在未游之前,就又已经预料到愁重舟轻,不能承载了。设想既极新颖,而又真切。下片共四句,前两句开,一转;后两句合,又一转;而以“闻说”、“也拟”、“只恐”六个虚字转折传神。双溪春好,只不过是“闻说”;泛舟出游,也只不过是“也拟”,下面又忽出“只恐”,抹杀了上面的“也拟”。听说了,也动念了,结果呢,还是一个人坐在家里发愁罢了。

王士稹《花草蒙拾》云:“'载不动许多愁’与'载取暮愁归去’、'只载一船离恨向两州’,正可互观。'双桨别离船,驾起一天烦恼’,不免径露矣。”这一评论告诉我们,文思新颖,也要有个限度。正确的东西,跨越一步,就变成错误的了;美的东西,跨越一步,就变成丑的了。象“双桨”两句,又是“别离船”,又是“一天烦恼”,惟恐说得不清楚,矫揉造作,很不自然,因此反而难于被人接受。所以《文心雕龙·定势篇》说:“密会者以意新得巧,苟异者以失体成怪。”“巧”之与“怪”,相差也不过是一步而已。

李后主《虞美人》云:“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只是以愁之多比水之多而已。秦观《江城子》云:“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则愁已经物质化,变为可以放在江中,随水流尽的东西了。李清照等又进一步把它搬上了船,于是愁竟有了重量,不但可随水而流,并且可以用船来载。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中的《仙吕·点绛唇缠令·尾》云:“休问离愁轻重,向个马儿上驮也驮不动。”则把愁从船上卸下,驮在马背上。王实甫《西厢记》杂剧《正宫·端正好·收尾》云:“遍人间烦恼填胸臆,量这些大小车儿如何载得起。”又把愁从马背上卸下,装在车子上。从这些小例子也可以看出文艺必须有所继承,同时必须有所发展的基本道理来。

这首词的整个布局也有值得注意之处。欧阳修《采桑子》云:“群芳过后西湖好,狼藉残红,飞絮蒙蒙,垂柳栏干尽日风。笙歌散尽游人去,始觉春空,垂下帘栊,双燕归来细雨中。”周邦彦《望江南》云:“游妓散,独自绕回堤。芳草怀烟迷水曲,密云衔雨暗城西,九陌未沾泥。桃李下,春晚未成蹊。墙外见花寻路转,柳阴行马过莺啼,无处不凄凄。”作法相同,可以类比。谭献《复堂词话》批欧词首句说:“扫处即生。”这就是这三首词在布局上的共有特点。扫即扫除之扫,生即发生之生。从这三首的第一句看,都是在说以前一阶段情景的结束,欧、李两词是说春光已尽,周词是说佳人已散。在未尽、未散之时,芳菲满眼,花艳掠目,当然有许多动人的情景可写,可是在已尽、已散之后,还有什么可写的呢?这样开头,岂不是把可以写的东西都扫除了吗?及至读下去,才知道下面又发生了另外一番情景。欧词则写暮春时节的闲淡愁怀,周词则写独步回堤直至归去的凄凉意绪,李词则写由风住尘香而触发的物是人非的深沉痛苦。而这些,才是作家所要表现的,也是最动人的部分,所以叫做“扫处即生”。这好比我们去看一个多幕剧,到得晚了一点,走进剧场时,一幕很热闹的戏刚刚看了一点,就拉幕了,却不知道下面一幕内容如何,等到再看下去,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赶上了全剧中最精采的高潮部分。任何作品所能反映的社会人生都只能是某些侧面。抒情诗因为受着篇幅的限制,尤其如此。这种写法,能够把省略了的部分当作背景,以反衬正文,从而出人意外地加强了正文的感染力量,所以是可取的。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在一个暮春时节,一番风雨过后,花儿都凋落了,连尘土也被落花染香。主人公面对花尽春去的冷落景象,心灰意懒,虽然日上三竿,仍无心梳洗打扮。

词人从暮春三月景色切入,略去春归的漫长过程,只将结果写出。“风住”一句,通俗凝练,富于暗示性,此前风吹雨打、落花纷飞的景象如在眼前。“尘香”,极言花落之多。对于伤春惜春的人来说,这一景象是多么无情和令人伤感。主人公是否就是因春去而情绪低落呢?怕不尽然。客观景物只是外因。从后文即可知,主人公内心早有所感,这只是触物兴怀而已。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风物依旧而人事全非,事事竟是那样的不如人愿。心中百感交集,千言万语还没说出口,眼泪已夺眶而出。这两句紧承上文,点明一切悲苦都是由于“物是人非”。其手法由含而不露转向坦陈胸臆。

清照在北宋沦亡后,举家南渡,后丈夫病逝,自己飘泊异乡,从前的幸福生活只存于记忆中。此时,她不仅生活困苦,更重要的是历经劫难后,精神上备感孤独与痛苦。“物是人非事事休”一句,将家国之难、时局之艰、飘泊零落、红颜迟暮、身世之痛等,尽数囊括其中,概括力极强。“欲语泪先流”,这是人在极端悲痛而想倾诉时的自然举动,可谓“此时无声胜有声”。它真实而形象地表达了词人悲愁之极、痛苦之极的情状。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词人笔锋一转,另换新意。她说:听说双溪的春色尚好,不妨到那里去泛舟游览一下吧。“双溪”,水名,位于浙江金华县,是永康、东阳二水的交汇处,故名。

上阕刚写到春色不堪、心情凄楚,这里却说意欲探春。乍看颇为突然,其实是有脉络可寻的。首句提到花落春残,所以这里才提出要去双溪寻春;上阕末二句极言愁怀不展,这里则说向往解脱,这是很自然的,更何况词人历来就喜游赏。据周辉《清波杂志》载,她在南京的时候,“每值天大雪,即顶笠披蓑,循城远览以寻诗”。

“春尚好”、“泛轻舟”措词轻松,节奏明快,恰到好处她表现了词人一刹那间的喜悦心情。而它们之前分别加上“闻说”、“也拟”,则显得婉曲低回,说明词人出游之兴是一时所起,并不十分强烈。其实,我们也可认为这是虚想之景、虚拟之行,是词人意念上的偶一闪光。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事实上,主人公的痛苦是太深了,哀愁是太多了,岂是泛舟一游所能排遣?所以她说:只恐怕那双溪的小船,载不动我心头许多的愁。“舴艋舟”,狭长小船,形如舴艋。

词人连用“闻说”、“也拟”、“只恐”三组虚字,作为起伏转折的契机,一波三折。在上面一句铺陈之后,最后来一个猛烈的跌宕,使感情显得无比深沉,也使词意波澜起伏。

“愁”本是一种抽象的情感,看不见,摸不着,为增其可感性,词人通常采取夸张性的比喻。历来诗家喻愁的,多种多样。李后主《虞美人》:“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是以水之多喻愁之多。秦观《江城子》:“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则愁已经物化,变为可以放在江中随水而流的东西。李清照又进一步把它“搬”上了船,于是愁竟有了重量,不但可随水而流,并且可以用船来载。这一比喻立意新颖,设想奇特,不着痕迹。因为它承上句“轻舟”而来,而 “轻舟”又是承“双溪”而来,寓情于景,浑然天成,构成了完整的意境。

李清照后期的作品往往带有悲愁苦闷的情调。这种愁,和一般离情别愁以及种种“闲愁”都不一样。在她的愁苦中,总是或多或少地含有国难、家破、夫亡的悲痛。

这首词构思新奇,从神态举止到内心波澜,写得既真率自然如行云流水,又跌宕起伏似浪峰波谷,有一种凄婉劲直之风,具有较强的艺术感染力。词的开头说春光已尽,在未尽之时,芳菲满眼,当然有许多动人的情景可写,可是在已尽之后,还有什么可写的呢?及至读下去,才知道又是另外一番情景。如果说写花尽春残、物是人非而引起愁,还是平平无奇,那么下片则构思新奇,别具风韵。从本意来看,不过是说小小春游,实不足慰人深重之愁,词人却善于将文笔荡开,欲抑先扬,把刹那间的微妙心理变化过程表现得曲折尽情,将凄婉情思表现得生动真切。

宋代靖康二年(1127年),北宋首都汴京被金国所占,汉族政权南迁,李清照及其丈夫赵明诚也随难民流落到江南。本来就多愁善感的她,在漂流异地的途中丢失了多年搜集的金石字画,使她承受了沉重的打击。

更不堪的是在南渡的第二年,赵明诚病死于建康(今南京),把李清照直接扔进孤寂悲苦的下半生。自那以后,李清照的词作不再只是清丽柔媚的闺怨离愁,而是充满了国破家亡之恨,以及离乡背井之哀。

《如梦令》里记载的“雨疏风骤”之夜,“浓睡不消残酒”,醒来后关心海棠是否依旧,那是南渡前的闺中伤春生活。《一剪梅》里说“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那也是丈夫在世时与她相隔两地的相思之愁。

南渡之后的李清照,还有一个很大的变化,就是逐渐变得不爱游山玩水了。据宋人周辉的笔记《清波杂志》记载,李清照年轻时酷爱出游。即使下着大雪,她也会头顶斗笠,身披蓑衣,“循城远览以寻诗”。冬天尚且如此,其他季节就可想而知了。

到江南之后,虽然李清照有时也会借游玩来排遣心中的忧愁,但还是少有出行。《武陵春》里的记录就是一个典型例子。那是南渡的第八年,53岁的李清照辗转逃难到浙江金华,听说当地的风景区双溪“春尚好”,本想泛轻舟出游。不过,她以一句“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李清照在许多作品里诠释“愁”,有具体的“一段新愁”,也有反问的“怎一个愁字了得”,还有数量繁多的“愁千缕”,而这次“载不动”的“愁”,居然还有沉甸甸的重量!

只是现在估计已经找不到“载不动许多愁”的“舴艋舟”了,而李清照千年前沉重无比的愁绪,也只停留在一首首令人慨叹万分的词里。

“舴艋”二字,词典上只简单地解释为“小船”。这舴艋舟,亦曾在李清照的词《武陵春》里暂作载愁。一句“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便将舴艋这小小船儿也入词画中了。当时李易安避祸金华,物是人非,事事皆休,实是孤苦凄凉,飘荡无依。但这暮春的景色,不经意也撩拨起词人心底的一丝亮色。偶然听说双溪的春色尚好,也想着要提起兴致去泛舟游玩。却只怕这双溪的“舴艋”小舟,载不动她的许多愁绪,反倒触景生情,惹来更多的离乱感伤。借着“舴艋”这只小船,连用了“闻说”、“也拟”、“只恐”三组虚词,极巧地吐诉出了自己的愁绪。或李易安的功力太过深厚了,在我却全然忘了她的悲苦心境,只觉得如此绝佳好词,实在是一个好欣赏。又每读到“双溪舴艋舟”处,总不免几分失落。“舴艋”也是“楠溪”旧物,且“楠溪”风光秀美,定不让人失望的。只易安居士当时身处金华,怎奈强求不来!易安自是词中圣手,何事何物一入她词中,便都有了说不出的妙处。

“愁”的长度:李白:“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横江欲渡**恶,一水牵愁万里长。” 李煜:“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愁”的体积:赵瑕:“夕阳楼上山重叠,未抵闲愁一倍多。”

“愁”的重量:李清照:“闻说双溪春尚好,也似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愁”的数量:朱敦如:“莫将愁绪比飞花,花有数,愁无数。”

秦观:“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愁”的声音:张谓:“长路关山何日尽,满堂丝竹为君愁。”

徐再思:“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

万俟:“几叶秋声和雁声,愁人不要听。”

“愁”的色彩:裴宜直:“谁言南海无霜雪,试向愁人两鬓看。”

赵执信:“莫上高楼看柳色,春愁多在暮山中。”

王实甫:“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

贺铸:“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雨时。”

“愁”的生命:杜甫:“欲上高楼去避愁,愁还随我上高楼。”

“春愁兀兀成幽梦,又被流莺唤醒来。”

周邦彦:“江南人去路渺,信未通,愁先到。”

“乍雨乍晴花自落,闲愁闲闷日偏长。”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开篇一句是这样的柔软。其实“风住尘香花已尽”一句很是让人回味。到底是风吹尽了掺合着落花香味的泥土,还是风停了尘土里浸透了落花的香气?我觉得,作者在这里用一个住字,很是形象的表达了风的眷恋。风,住下了,为了什么?为了花的香气。虽然春花落尽,虽然花落为尘,但是风还眷恋着,易安,你是不是也在眷恋着?看着看着,就是一日,一日又一日。日晚,还没有梳妆,这一日,却又落去了。

“物是人非”是一种悲哀。当你回头看去时,景色依旧,人却不是那时的人了,反问自己,情,还是那时的情吗?我低头拾捡,过往璀璨,可是却好像一直忘记了些什么,在抬头以后才发现,景色依旧,可是心情,却真的和以前大相径庭,这,是一种悲哀。

物是人非,就是此生,我错过了和你有关的流年,却不能去追,因为世事的条框把我困在了回忆的相册里。我念你,我想你,可我却逆转不了物是人非的悲哀,于是我止步于世事,无心梳洗打扮,事事休。

有一种想念,是那样的刻骨,嘴唇轻轻张合,却说不出半个字,只有那一双如春水般的眸子,凝出珍珠般的泪水,滑过脸颊,打在心头,击碎了无声的禁锢,却依旧说不出半句想念,只好拿起笔,润足了墨,用小楷写下一句,“欲语泪先流”。

你知道生活不可沉溺于完全的忧伤,于是也想去游玩来排遣心伤。南国的春并没有随风化为尘土,双溪的景色尚好。我想,你是真的动了游览的心,可是,在决定出游的时候,你还是怕了。那种恐惧叫做孤单。所以虽然“闻说双溪春尚好”却只敢“也拟泛轻舟”。一个“拟”字里,包含了太多彩色的泡沫了。你毕竟是个女人,毕竟是怕孤单的。那一句“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你是在安慰自己吧,那不出游的原因。

篇6:李清照《武陵春》赏析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出自宋朝诗人李清照的古诗词作品《武陵春》第七八句,其全文如下: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注释】

1、只恐:只是害怕

2、舴艋舟:比较小的船

【解说】

听说双溪春光还好,也打算坐只轻舟去观赏。只是恐怕漂浮在双溪上的小船,载不动许多忧愁。

【赏析】

词的下阕着重挖掘内心感情。她首先连用了闻说、也拟、只恐三组虚字,作为起伏转折的契机,一波三折,感人至深。第一句闻说双溪春尚好陡然一扬,词人刚刚还流泪,可是一听说金华郊外的双溪春光明媚、游人如织,她这个平日喜爱游览的人遂起出游之兴,也拟泛轻舟了。春尚好、泛轻舟措词轻松,节奏明快,恰好处她表现了词人一刹那间的喜悦心情。而泛轻舟之前着也拟二字,更显得婉曲低回,说明词人出游之兴是一时所起,并不十分强烈。轻舟一词为下文的愁重作了很好的铺垫和烘托,至只恐以下二句,则是铺足之后来一个猛烈的跌宕,使感情显得无比深沉。这里,上阕所说的日晚倦梳头、欲语泪先流的原因,也得到了深刻的揭示。

这首词艺术表现上的突出特点是巧妙运用多种修辞手法,特别是比喻。诗歌中用比喻,是常见的现象;然而要用得新颖,却非常不易。好的比喻往往将精神化为物质,将抽象的感情化为具体的形象,饶有新意,各具特色。这首词里,李清照说: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同样是用夸张的比喻形容愁,但她自铸新辞,而且用得非常自然妥帖,不着痕迹。读者说它自然妥帖,是因为它承上句轻舟而来,而轻舟又是承双溪而来,寓情于景,浑然天成,构成了完整的意境。

篇7:李清照《武陵春》赏析

风住尘香花已尽,

日晚倦梳头。

物是人非事事休,

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

也拟泛轻舟。

只恐双溪舴艋舟,

载不动许多愁。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狂风扫过,春光荡尽,繁花无存。只余下委地成泥的花瓣在尘土中残留的一脉芳痕。

“一切景语皆情语”眼前景色的不堪,正是诗人心境的不堪。

诗人依然沉浸在忧愁里,沉浸在迷惘中,意绪皆无,何来兴致?太阳已经升起很高了,诗人无心梳洗装点。

何来这般?风物依稀似当年,只是万般心爱两相断。亲爱的丈夫离她而去了,留下她孤苦一人,流落在战乱中。景依旧,物依旧,人却不在了。

多少欢快的日子,多少美好的往事,风一般的吹走了,留下了无尽的思念,无边的愁苦。

失去了生活中最可宝贵的东西,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样子,失去了光彩,“事事休”,悲彻!痛彻!凄彻!哀彻!写尽离情。

对景难排,牵愁惹恨,不能自已。

一个孤立无依的女子独自承担着如此巨大的重负,她多么希望自己的内心能过得到稍许的平复,抑郁的愁怀得到片刻的舒缓。

听说金华双溪那里的春光尚好,景色宜人,诗人何尝不想荡舟游玩,一释心中块垒。然而,双溪再好,再美,诗人也只不过是动动念头而已。诗人心中郁结了太多太多的忧愁,太多太多的悲苦,纵有千江流水也承托不起,又岂是一只小小的船只载得动呢?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诗人的愁苦有了重量,有了质地,变得可亲,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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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8:李清照《武陵春》赏析

写作背景

每一首诗或词的创作都离不开一个特定环境,特定的环境直接制约着诗或词的风格以及它将要反映的内容

李清照的《武陵春》写与宋高宗绍兴五年也就是1235年。当时正值金兵南下宋朝面临国破人亡的局面。李清

照携家眷避乱到当时一个叫金华的地方,环顾四周凄凉的环境回忆自己悲惨之往事即景抒情写下了这首词。

李清照的词大概以靖康之变为分水岭呈现出两个不同的局面,前者主要写她思念自己的丈夫赵明诚的闺情之作抒发的是一种渴望丈夫回来的感情,后者主要抒发的是自己在丈夫死后孤独地漂泊在外的悲哀之情,还有金人南下北宋灭亡河山破碎的感慨。此词完工与1134年十月当属后者。

2:内容分为上下两片

“风住尘香花已尽 日晚倦梳头 物是人非事事休 欲语泪先流。”

属于上片。主要通过描绘人物的举止形态来抒发情感,“日晚倦梳头”表现出作者当时的苦闷抑郁 百无聊赖的神态。“欲语泪先流”这句是内心真实的情感,话还没有说完泪水已簌簌流下,可见作者当时的内心是多么的痛楚。而引发作者百无聊赖以及未语泪流的原因正是“风住尘香花已尽”“物是人非事事休”。春天已去百花凋零。可残留在尘土中的花香却依然存在,曾经的幸福曾经的欢笑都已成为往事可望而不可及。曾经和丈夫赵明诚收藏的金石文物都还整齐的摆放在桌前,而丈夫早已去了另一个世界。这种凄惨的意境惟有亲身经历才能刻骨铭心。

“闻说双溪春尚好 也拟泛轻舟 只恐双溪蚱蜢舟 载不动 许多愁。”

属于下片。即使花儿已经凋谢可春天的影子毕竟还能看见,(双溪,地名,具体位置未查证)双溪的划舟节也在隆重进行,在环境优美的小溪里几扁舟在溪里打闹着,本该属于快乐的时段,可作者却无心欣赏,满脑子里都是对丈夫的思念以及山河破碎的惆怅。于是引发了作者的感慨“只恐双溪蚱蜢舟载不动许多愁” 这句是全词最巧妙的一句。化无形为有形,化静态为动态。不是舟儿载不动愁绪,而是作者的愁满容。正应了那句“问君闲愁有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飞絮,梅子黄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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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9:李清照《武陵春》赏析

武陵春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词作鉴赏

这首《武陵春》为作者中年孀居后所作,非一般的闺情闺怨词所能比。这首词借暮春之景,写出了词人内心深处的苦闷和忧愁。全词一喝三叹,语言优美,意境,有言尽而意不尽之美。这首词继承了传统的词的作法,采用了类似后来戏曲中的代言体,以第一人称的口吻,用深沉忧郁的旋律,塑造了一个孤苦凄凉环中流荡无依的才女形象。

这首词简炼含蓄,足见李清照炼字造句之功力。

其中“风住尘香花已尽”一句已达至境:既点出此前风吹雨打、落红成阵的情景,又绘出现今雨过天晴,落花已化为尘土的韵味;既写出了作者雨天不得出外的苦闷,又写出了她惜春自伤的感慨,真可谓意味无穷尽。

这首词由表及里,从外到内,步步深入,层层开掘,上半阕侧重于外形,下半阕多偏重于内心。“日晚倦梳头”、“欲语泪先流”是描摹人物的外部动作和神态。这里所写的“日晚倦梳头”,是另外一种心境。

这时她因金人南下,几经丧乱,志同道合的丈夫赵明诚早已逝世,自己只身流落金华,眼前所见的是一年一度的春景,睹物思人,物是人非,不禁悲从中来,感到万事皆休,无穷索寞。因此她日高方起,懒于梳理。“欲语泪先流”,写得鲜明而又深刻。这里李清照写泪,先以“欲语”作为铺垫,然后让泪夺眶而出,简单五个字,下语看似平易,用意却无比精深,把那种难以控制的满腹忧愁一下子倾泻出来,感人肺腑、动人心弦。

词的下半阕着重挖掘内心感情。她首先连用了“闻说”、“也拟”、“只恐”三组虚字,作为起伏转折的契机,一波三折,感人至深。第一句“闻说双溪春正好”陡然一扬,词人刚刚还流泪,可是一听说金华郊外的双溪春光明媚、游人如织,她这个平日喜爱游览的人遂起出游之兴,“也拟泛轻舟”了。“春尚好”、“泛轻舟”措词轻松,节奏明快,恰好处她表现了词人一刹那间的喜悦心情。而“泛轻舟”之前着“也拟”二字,更显得婉曲低回,说明词人出游之兴是一时所起,并不十分强烈。“轻舟”一词为下文的愁重作了很好的铺垫和烘托,至“只恐”以下二句,则是铺足之后来一个猛烈的跌宕,使感情显得无比深沉。这里,上半阕所说的“日晚倦梳头”、“欲语泪先流”的原因,也得到了深刻的揭示。

这首词艺术表现上的突出特点是巧妙运用多种修辞手法,特别是比喻。诗歌中用比喻,是常见的现象;然而要用得新颖,却非常不易。好的比喻往往将精神化为物质,将抽象的感情化为具体的形象,饶有新意,各具特色。这首词里,李清照说:“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同样是用夸张的比喻形容“愁”,但她自铸新辞,而且用得非常自然妥帖,不着痕迹。我们说它自然妥帖,是因为它承上句“轻舟”而来,而“轻舟”又是承“双溪”而来,寓情于景,浑然天成,构成了完整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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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0:李清照《武陵春》赏析

绍兴四年(1134)冬十月,清照避乱金华,次年归临安。此词写双溪晚春,则当在绍兴五年(1135)春三月。是年词人53岁,由于饱受战乱,历尽劫难,心情十分悲切。

词写其流离生活中的孀居之痛。作品由景而情,从神态举止到内心波澜,写得既真率自然如行云流水,又跌宕起伏似浪峰波谷,形成一种凄婉劲直的词风,具有较强的艺术感染力。

词从暮春三月景色切入,风住尘香花已尽,起首用以扫为生(或谓扫处即生)法,即略去春归的漫长过程,只将春归的最终结局如实写出,从而造成一种突兀而起,令人触目惊心的开端。帷幕拉开,闪出的第一组镜头便是:恼人的风雨停歇了,枝头的花朵落尽了,只有沾花的尘土犹自散发着微微的香气,──春色终于了结了!从这个开端,人们不难想像出前此的全部情景,比如词人如何独守窗前,如何眼看着风雨摧花,乱红飘坠,最后又零落成泥碾作尘。这一切,虽没有明白写出,却自在不言之中。此种开笔,最与辛弃疾的《摸鱼儿》更能消几番风雨神似,不仅扩大了诗的容量,而且情由千回万转后,蓦地喷薄而出,具有震撼人心之力。当然,这又不仅仅是一般的伤春,而是寓寄着词人飘泊零落红颜迟暮的身世之恸。首句陡起,次句平接,由景而入:日晚倦梳头。词人面对花尽春去之景,心灰意懒,所以虽然日上三竿,仍无心梳洗打扮。这句依然采用含蓄手法,通过妇女特有的生活细节──倦于晨妆,来反映主人公的情意阑珊。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三四句紧承上文,具写日晚倦梳头之缘由,但手法有变,由含而不露转向坦陈胸臆。景物依旧,人事俱非,这一句把南渡后的全部辛酸囊括其中,概括力极强。欲说无语,泪在语先,将满腹辛酸表现得异常细腻深刻而鲜明生动。欲说无语,是百感交集,无从说起;千言万语,欲诉无人,于是,唯有借诸两行热泪以倾泻心中的无限哀愁了。因此,泪在语先,实际上也就是以泪代语。

此词的上片,读来似与词人前期《凤凰台上忆吹箫》的开端相仿: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任宝奁尘满,日上帘钩。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然细加品味,一则伉俪小离之苦,一则夫妇永别之恨;兼之家国破碎,文物沦丧,不仅流离颠沛,又身遭玉壶颁金之诬,则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和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相较,感情之深浅,自不可同日而语。再读下片舟轻愁重句,此种感觉就越发强烈。

上片歇拍两句似已把话说尽,下片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忽然又出新境,那是词人用轻灵跳荡的笔触,展现自身瞬息变幻的复杂心灵。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起首两句宕开,不再痛陈愁苦,却写意欲探春。春尚好反承花已尽,是虚想之景,所以冠之闻说;泛轻舟;继双溪而来,也是虚拟之行,所以用也拟出之。总之,这可说是词人意念上的偶一闪光。而在这意念一闪之间,也许就有往昔种种欢乐涌上心头,浮现眼前。然而今非昔比,昔欢今愁,自有天渊之别。因此人未成行,心绪又转:只恐双溪蚱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既然担心双溪舟小,载不动如许之愁,那就只有闭门负愁,独自销魂了。

黄了翁《蓼园词选》评李清照《如梦令》(昨夜雨疏)词云:短幅中藏无数曲折,自是圣于词者。这首词的下片也是具有这一艺术特色。看其本意不过是说小小春游,实不足慰藉词人天大之愁,但词人却善于通过闻说也拟只恐三组虚词欲抑先扬,翻腾挪转,把自身刹那间的微妙心理变化过程表现得如此曲折尽情,把暮春寡居的凄婉情思表现得那么生动真切,真不愧为圣于词者。

结句化虚为实,语意新奇,是描摹愁思的绝妙好辞。愁与恨之类,原是一种抽象的情意,看不见,摸不着,为增其可感性,词人通常采取夸张性的比喻。以春水喻之,如李煜之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虞美人》);以春草喻之,如李煜之离恨恰似春草,更行更远还生(《清平乐》);此皆状其迢迢不断,绵绵无绝。言其深广者,如秦观之飞红万点愁如海(《千秋岁》)。更有甚者,如贺铸之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青玉案》),连用三喻,使愁有弥天盖地之势。总之,愁与恨,通过视觉艺术形象,已化为可感的实体。摆在李清照面前的问题,是如何继承而有所创新。应该指出,以舟载愁的写法并非始于清照,前辈苏轼已有只载一船离恨向西州(《虞美人》)之句,同时人张元干《谒金门》中也说:艇子相呼相语,载取暮愁归去。清照的创新,在于愁不仅可以舟载船装,而且它本身可以因人而异,具有不同的重量,以致一叶轻舟难载山重之愁。目的无非是渲染己愁之深重,但舟轻愁重之喻,意新语新,夸张奇特,想像惊人,已达匪夷所思之境了。李清照的这一写法,对后世词曲创作有较大影响,如董西厢的休问离愁轻重,向个马儿上驼也驼不动(《仙吕·点绛唇缠令·尾》),王西厢的遍人间烦恼填胸臆,量这些大小车儿如何载得起(《正宫·端正好·收尾》),显然是由李清照的舟轻愁重层层脱化而来。公允地说:李词有师承但力主创新,相比之下,董、王曲文则虽富变化而终稍欠创新之意了。

──选自《李清照词鉴赏》齐鲁书社1986年版

篇11:李清照《武陵春》赏析

《武陵春·风住尘香花已尽》作者是宋朝文学家李清照。其古诗全文如下: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前言】

《武陵春·风住尘香花已尽》是宋代女词人李清照所创作的一首词。此词上片极言眼前暮春景物的不堪入目和心情的凄苦之极;下片则进一步表现其悲愁之深重,并以舴艋舟载不动愁的新颖艺术手法来表达悲愁之多。全词充满了“物是人非事事休”的痛苦和对故国故人的忧思,写得新颖奇巧,深沉哀婉,自然贴切,丝毫无矫揉造作之嫌,饶有特色。此词借暮春之景,写出了词人内心深处的苦闷和忧愁,塑造了一个孤苦凄凉环中流荡无一的才女形象。

【注释】

尘香:落花触地,尘土也沾染上落花的香气

日晚:《花草粹编》作“日落”,《词谱》、《词汇》、清万树《词律》作“日晓”。

物是人非:事物依旧在,人不似往昔了。三国曹丕《与朝歌令吴质书》:“节同时异,物是人非,我劳如何?”宋贺铸《雨中花》:“人非物是,半晌鸾肠易断,宝勒空回。”

【翻译】

春风停息,百花落尽,花朵化作了香尘,天色已晚还懒于梳头。风物依旧是原样,但人已经不同,一切事情都完了,想要诉说苦衷,眼泪早已先落下。听说双溪春光还好,也打算坐只轻舟去观赏。只是恐怕漂浮在双溪上的小船,载不动许多忧愁。

【鉴赏】

首句写当前所见,本是风狂花尽,一片凄清,但却避免了从正面描写风之狂暴、花之狼藉,而只用“风住尘香”四字来表明这一场小小灾难的后果,则狂风摧花,落红满地,均在其中,出笔极为蕴藉。而且在风没有停息之时,花片纷飞,落红如雨,虽极不堪,尚有残花可见;风住之后,花已沾泥,人践马踏,化为尘土,所余痕迹,但有尘香,则春光竟一扫而空,更无所有,就更为不堪了。所以,“风住尘香”四字,不但含蓄,而且由于含蓄,反而扩大了容量,使人从中体会到更为丰富的感情。次句写由于所见如彼,故所为如此。日色已高,头犹未梳,虽与《凤凰台上忆****》中“起来慵自梳头”语意全同,但那是生离之愁,这是死别之恨,深浅自别。

三、四两句,由含蓄而转为纵笔直写,点明一切悲苦,由来都是“物是人非”。而这种“物是人非”,又决不是偶然的、个别的、轻微的变化,而是一种极为广泛的、剧烈的、带有根本性的、重大的变化,无穷的事情、无尽的痛苦,都在其中,故以“事事休”概括。这,真是“一部十七史,从何说起”?所以正要想说,眼泪已经直流了。

前两句,含蓄;后两句,真率。含蓄,是由于此情无处可诉;真率,则由于虽明知无处可诉,而仍然不得不诉。故似若相反,而实则相成。全词充满“物是人非事事休”的痛苦。表现了她的故国之思。构思新颖,想象丰富。通过暮春景物勾出内心活动,以舴艋舟载不动愁的艺术形象来表达悲愁之多。写得新颖奇巧,深沉哀婉,遂为绝唱。

“愁”本无形,难以触摸,而今船载不动,则其重可知、其形可想。这是其构思新颖处。此外,下片中“闻说”、“也拟”、“只恐”六字前后勾连,也是揭示作者内心活动的传神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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