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源小村的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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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沂源小村的抒情散文

沂源小村的抒情散文

我要离开广州,离开工作,我要离开眼前的一切,我要休息,或者,我需要一种新的生活。哲人往往说现在就是最好的。而面对一个没有变化的现实,却十分令人焦躁、忧虑、无聊和神经质。逃离不了现实,或者逃离不了眼前这现实,工作、房子、孩子、学校……亲手选择的,现在成了绞杀心智的工具,幻想、欲望、名利、幸福……纠缠在一起,没有头绪,然而还不能表达,还要压抑在心里,还要照顾妻子、父母、朋友、同事的情绪。我像要一条要窒息的鱼,我需要跃出水面,尝试一下。我这一跃,就到了沂源,到了刘家旁峪,一个小小的村庄,有多小?我在路上晃荡了半天,只遇到四个孩子和一个看店的妇人。不管这些了,这里只有安静、鸟叫、白杨树被风吹出的哗啦声,这里有苹果园、桃园、葡萄园。我遗憾不是春天来,错过了桃花盛开的季节。秋天来,苹果下架了,葡萄被摘走了,石榴树上还有一两个剩果,枣树上还垂着一颗一颗无人搭理的褐色枣子……我要干什么?我不知道。我走出房门,小小的院子,一入夜就让我担心的院子,看一眼,没有什么变化,它的安全与否,不在乎它的结实与高度,在于人心的好坏。我不知道这里的社会风气,我初来乍到,我要接触到人,我走出了小小庭院。

刘家旁峪村或者不是一个小村,按照文字介绍的,这里住着近千人。然而,登上刘家旁峪村后面的山,又发觉刘家旁峪小的可怜。就是河边上大一点的那个自然村,在林木掩映下,看起来也零零碎碎的,没有横空出世的气势。我住的刘家旁峪三区,竟然看不到它的一片瓦了。白杨树被风翻转着叶子,布谷鸟咕咕叫着,难觅踪影;麻雀一群一群从浅草刺蓬里飞出来,又落进梧桐林或残垣断壁下的草丛。桃园里的桃树正在被季节摧残,叶子卷了起来,奄奄一息。桃树下的鸡却很精神,咯咯叫着,我还没明白过来,隐蔽在桃园里的小房子里的狗狂吠了起来。还好,这里的狗,门前的、庭院里的,还是果园里的,脖子都被套了链子,叫声尖利,往前扑的动作也凶猛,但无济于事,它的职责不是战斗,甚至不是防御,只是用来通风报信。我往地上蹬了一脚,那瘦成一条的黄狗就嘤嘤着,缩进狗房里去了。

我终于见到人了,在地里劳动的人。山上除了果园,还有花生地、红薯地、菜地。村民正在收花生。花生被连棵带子的拔了出来,搁在地表上一边晒太阳,一边被收拾。村人坐在小马扎上,头上也不戴一个帽儿,脸被太阳晒得紫红紫红的,男女一样,那一嘴山东话也像泥土,朴实、亲切又略带苦涩。继续往山上走,才发觉,这里的村子,多是建在山沟子里。房子自沟底而上,大有漫山遍野之势。然而,山多石山,建到一定高度,房子又缩了回去。人与自然的竞争,人与自然的妥协,使刘家旁峪成了随遇而安的样子。无论在历史上,这里发生过什么,那都被历史抹去了,现在,这里只有寂寞。坐在山道上,看赶着羊的老汉,看那些空旷的庄稼地,看那些正在衰败的桃园,我像穿过林间的风一样寂寞,找不到港湾。风需要港湾吗?我抚摸着地上风化了的沙石,想,风需要天空,人需要大地,这个时代需要我们奉献,或者牺牲。我们的使命,就是战胜自己,提高境界。无论在广州的繁华里,还是在沂源小村的清凉里,我们得始终蔑视自己的欲望。正午的阳光暖暖的,然而阻止不了生命的.流动,我们要老去,草木要轮回,刘家旁峪要更新……

下得山来,回到村里,村子还是那般安静。村道上,一只小鸡也没有,只有微风在荡漾。路边的草,在杨树的庇护下,还挺直着。我也渴望过这一种庇护,渴望舒适,渴望安全。但要获得这些,就像地上的这些小草,要放弃顶天立地的成长。得失之间,还是顺其自然吧。推开庭院的门,一只鸡在沙地上走过,或者是因为我走了进来,干扰了它觅食。老人坐在阴凉的棚子下,看着我,笑了笑。我回到屋子,石头砌的屋子,凉气逼人。我又走出来,顺着村道,走到马路边。马路边有一排房子,一个做钻井生意的中年人,提着漆桶正在水泥砖上刷广告。马路对面是果园,安静如海。马路上的车时有时无,无论来去,均风驰电掣不减速,浑然忘了这是路过一个村庄。有的房门敞开着,挂一块牌,收水果,但也不见人影儿。他们去了哪?我看了路两头,还是没有找到一个人。

仰头看看村子后面快接到云天的逵山,看看对面山峰像一弯月牙的石山,看了看遍地的果木白杨,又往回走。这是一个小村庄,不能承载任何的奢望,但是,它能令人感到心安。当我轻轻穿过巷子,走过那一扇一扇敞开的大门,我想,这里是齐鲁大地的一部分,每一把泥土都带着历史的痕迹和文化的积淀,因为这样,这小村也就有了一种抹不掉的淡定从容。无论外人怎么看,它在这里,与时间一起沧海桑田,也不因为它的小而失去厚重。我要寻找的,也是如此,不因为变化而失去自我。只是,人太轻,容易随波逐流而忘了自己所持。

篇2:小村抒情散文

清晨,鸟儿在林间呢喃,我惊诧它的勤勉,似乎就是这一只只不起眼的鸟儿叫醒了太阳。当太阳从远处那排林间陡然升起时,那红光喷薄的时刻一下子清除了夜里残留的疲倦,有一股力量席卷周身------我们没有理由不好好的对待新的一天。

盛夏的玉米一人多高,说它是青纱帐一点都不夸张,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绿:高的矮的长的短的一排排一片片像浪像铺展的锦。树则一行行围括在天与田的交界处,那里还有另一个村庄:一望二三里,烟村四五家。门前六七树,八九十枝花。小村是从一首古老的诗中走出来的,明丽、清新、浅显、质朴。

牧羊人不会走的太远,他只绕着自己的村子,这是一个平原,这平原上的每一寸土地都长满了庄稼,放羊人只能在有限的几处村旁沟沿上放羊,放羊是一种消遣;那么一个人,那么十几只羊,那么大的一个村庄,他每天都要赶着他的羊从村前放到村后,从村后放到村前。即使别人午睡时,他依旧精神着,坐在一排有风的树下,偶尔的路人,认识的,不认识的,他都能搭上几句话,说上几句关于天气,关于庄稼,关于收成的话,他像小村的散板,韵律是天成的,韵味是大家品的。

篇3:小村抒情散文

一些遗忘了很久的事被一个莫名的思绪蓦然勾起,如一件压在箱底很多年的衣服,在你翻箱倒柜寻找另一件衣服时陡然出现,让你瞬间惊诧于自己竟然把记忆清除得如此彻底决绝的同时心里被搅得再也无法宁静。

小村里的一些旧事,在一个午后梦境中偶然出现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地忆起,并如波翻浪涌般冲击着心灵,让人不得不动手絮叨一番。

实在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起,我知道了在我家梁那边沟里的牛奶奶家住着三个没妈的小孩,姐姐和两个双胞胎弟弟。姐姐叫牛妞,弟弟分别叫牛二牛三。他们都是脏兮兮的孩子,并且穿得破破烂烂。仅记得一个寒风凛冽雪花飘飞的下午,牛奶奶抱了一大摞子破衣衫和烂棉花裹着风雪踏进我家,如一尊白茫茫的雪人,一屁股坐在我家炕沿上。我不知道牛奶奶和妈妈说了些什么,总之之后的几天,妈妈忙里偷闲、点灯熬夜地整理缝补这些东西。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一叠棉衣棉裤整整齐齐地码在了缝纫机上,里面裹夹着剩下的碎布头、碎棉花。后来自然是牛奶奶千恩万谢高高兴兴地把缝好的棉衣裤抱走了。

没多久后的一个夏末,牛奶奶腋下夹着一块豆青色的崭新布料又一次来到我们家。这次是想让妈妈给她的孙女也就是牛妞做一件布衫,因为秋天开学她就要上学了。其它的我都忘记了,我只记得那块布料,清新俊逸的颜色、轻薄结实的质地,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我的即将成型的沙包,还差两小块方布。如果将这豆青色布料的一角缝在我的沙包上,那必定是在同学中最漂亮的沙包了。我当然不敢从整块布料上直接剪一小块下来,而是眼巴巴地看着妈妈一点点裁剪、缝制,等衣衫缝好、妈妈收拾停当后,我才悄悄从布衫里抽出妈妈夹进去的角料,选了两块最小的碎布,不声不响地缝在我的沙包上。可谁知就在我玩得正欢时,妈妈发现了我沙包上的豆青色布料,她一脸严肃地要求我拆下来洗干净给人家放回去。我心里一万个不情愿,想妈妈你真傻,你为人家做衣服人家不仅不给你一分钱的好处,你还得倒贴针线。我只拿了两小块,你不说,人家绝对看不出来,就算看出来也绝不会再要回去。但我不敢和妈妈争辩,只好忍痛割爱,乖乖地按妈妈的要求把沙包活生生地给拆了。

后来,妈妈帮牛奶奶一家缝补衣服就成了家常便饭。妈妈从没有因此收过一丁点报酬,也毫无怨言,她除贴工夫贴针线外还总是将剩下的布头全部包裹进缝补好的衣服里让她们带走,一点也不允许我们乱动,妈妈总说人家没娘的孩子可怜,布头在衣服磨破的时候还可以补衣服的。而牛奶奶也从不客气,需要的时候自然踮着脚来了。

我渐渐地知道,牛妞的爸爸在城里工作,她妈妈去世后爸爸又找了新妈妈还生了小弟弟,所以她们姐弟仨只能跟随村里的爷爷奶奶生活,一年中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见着爸爸的面,但同时还得看后妈的脸色和忍受小弟弟在父母面前撒娇时的酸溜。而六十多岁的牛奶奶和牛爷爷,除了要抚养这仨个孙子外,还供养着一个年近九十岁的老母亲。

陆续地,牛二牛三也上学了。学校在我家附近的河对岸,他们上学必然经过我们家,所以在每天上学放学的路上,我总能看见他们姐弟仨又脏又破的身影。牛妞的头发总像个刺猬似的蓬松着,后脑上用一截红毛线胡乱地扎个歪歪扭扭的马尾。牛二牛三则是一年四季顶着牛爷爷亲手给剃的秃头。他们的脸、手、脚好像从来没洗过一样,夏天是黑乎乎一条一条的汗印子,冬天是油光光一块一块的黑痂子。我从没见他们穿过袜子,哪怕寒冷的冬天,他们的脚上永远是一双破破烂烂的黄胶鞋,尤其牛二牛三,常常黄胶鞋没了后沿,更像是趿拉着拖鞋,不知是因为冻得还是脏的,露在外面的脚后跟常黑得发紫。

牛二牛三非常调皮,他们走路总是一路飞奔,追逐打闹,从不会考虑脚下。我家那些路边的庄稼,自然经常遭受他们莫名的踩踏。他们还悄悄爬上我家的果树,把那些半生不熟的果子摘得七零八落。为此,我少不了讨厌他们,但批评、辱骂对他们根本不起作用。渐渐地,我也只好习以为常了。

春天开河的时候,上学路过的小河会大幅涨水,不仅河水加深,河面也迅速变宽,波涛汹涌的河水就成了我们上学路上最大的阻碍。每逢此时,爸爸总是从十多里外上班的地方赶回来,辛苦十几天,独自搭建一座桥。

当我们还有邻居家甚至从更远处另外村子里的小孩蹦蹦跳跳地从桥上跑过,鞋底都未湿地去上学时,有谁想过,这是我爸爸付出了多少的劳动才换来的。这座桥,除了上学的小孩外,附近十里八里的乡亲们,有去河对岸走亲戚的,做小生意的,去供销社买生活用品的,到镇子上赶集的,甚至去河对面放羊的,全部宁愿绕行几里地也要选择从这上面通过。在一次看过爸爸搭桥后,我觉得心里很是不平,为什么那么多人走却要爸爸一个人来搭,何况爸爸是从上班的地方赶回来抽时间在做,那些住在附近的人,他们就不能哪怕是搬一块石头吗?于是有一次,牛妞不知为什么在我面前露出鄙视的神情时,我被激怒了,怂恿走在我前面的一个跟班在桥头河水较浅的地方将她推下桥。毫无防备的她委屈地大哭,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想伸手去拉,可跟班说,活该她这样,说着拉着我的手走了。没想到这件事不知怎么让爸爸知道了,从不打骂小孩的爸爸严厉地把我教训了一顿。

我虽然也可怜牛妞他们,但又觉得他们并没有因为我的爸爸妈妈常帮助他们而对我哪怕是客气一点,所以有时也有些看他们不顺眼。爸爸没讲过多的大道理,他只说那桥搭在那儿了,谁走不是走,别人走了也不影响咱走,有什么关系嘛。我想说周围那么多人,为什么他们不搭桥,每年就爸爸你一个人搭桥呢?他们不搭桥也罢,但帮忙一下总可以吧,他们怎么就那么好意思每年走别人搭的桥呢?他们走我们搭的桥也可以,但就算不低声下气地巴结我们,也总得对我们友好一些客气一些吧?总不能好像爸爸就代表公家,那桥是公家搭的似的,他们总是心安理得地日日走过吧?我想说其实看到牛妞落水我也有点后悔,只是当时抹不开面子,又有朋友在旁边拉着我,所以没有去拉她一把或者说声对不起。但我什么也没敢说,我不可以跟爸爸“顶嘴”。我低着头沉默着,表示自己错了,表示接受爸爸的批评,表示再也不敢如此造次了。

这之后,我与牛妞他们和平相处,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摩擦,尽管我一直没法喜欢他们。平淡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他们陆续小学毕业,一个个被他们的爸爸接到城里去读中学了。而我也一路求学、工作,自然地失去了他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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